第165章 我捨不得(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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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仁溢閉門養傷,周小渡因此也算是清靜了一段時日,但她這邊剛消停,盛餘慶那邊倒是又起了一些小波瀾。
那日,他和盧大公子打架鬥毆,一路從茶館裡打到街頭,打砸了不少物件兒,這動靜鬧得太大,自是引得不少人圍觀。
二人為何動手,其中緣由,外人不得而知,決鬥的結局卻是一目瞭然。堂堂盧家大公子,作為銀槍門得意弟子、廣陵數得上號的青年才俊,最後竟是被一個黃毛小子揍得起不來,可謂是出乎眾人意料。
盛家二郎是什麼人?雖然是劍君盛羽馳的兒子,但卻是一個流落在外的無名小子。
算算日子,他被接回盛家也才不到一年,聽說劍術騎射都是剛剛入門,這般年紀才開始學武,眾人嘴上雖不說些什麼,但心裡其實都覺得,盛二再過幾年也不會有多大造化,誰曾想,他竟然能打敗盧仁溢!
往日,同輩們即使心中好奇盛二公子的實力,也是不好意思向盛二提出切磋的,因為,聽上去便有種“欺負新手”的味道。
故而,當那日盧仁溢在茶館裡攔下盛二郎,提出要比試之後,這條訊息走得飛快,眾人一邊唾棄盧大不要臉,一邊嘲笑盛二不知死活地應戰,然後興致勃勃地趕去茶館,圍觀盧大揍小孩兒。
不料,這兩位卻是打得有來有回,而並非眾人預想的盧大碾壓式勝利。
只見那盛餘慶一柄長劍對銀槍,時而刁鑽、時而豪放,舞得似劍又似刀,路數頗為怪異。
盧仁溢一開始還裝模作樣地讓了少年幾招,以為和拿捏么弟一般,僅用槍尾就能把人打得嗷嗷哭,結果卻因此被抓住了破綻,一連吃了幾回虧,再不敢大意,老老實實地拿出看家本領來。
而盛餘慶雖然內力稍顯薄弱,但毅力卻是驚人,鬥得可謂兇狠野蠻,一路愈鬥愈勇,彷彿自己才是主動找茬的那一個,直將習慣了進退有度、君子博弈的盧仁溢打得愈發狼狽,乃至於最後,使出棄劍這種不甚體面的招數,也非要將盧仁溢撲倒在地,用拳頭逼得對方無奈認輸。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就那日對決盛二展現出來的武功,並非全是盛家家傳武學,這說明他從前其實也學過武,並非一張白紙、天賦妖孽,但舞象之年,未及弱冠,能打敗鼎鼎有名的盧大公子,已經足夠體現他的實力了。
畢竟,盧仁溢從小到大,在同輩之中便鮮有敗績,這是整個廣陵都看在眼裡的。
這也是盛羽馳罰盛餘慶跪祠堂的理由之一,盛羽馳既不願得罪盧家,也不願盛餘慶將天賦過早展現出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一點,盛羽馳是真心為兒子著想的。
誰讓他只剩這麼一個兒子了呢。
心懷叵測者對此如何作想,暫且不談,那一戰之後,各路同輩的示好接踵而來,無論是在學館裡,還是在宴會上,盛餘慶受到的歡迎都熱烈了許多。
從前他們給盛二面子,是看在盛家的面子上,但這一次,卻是大多出自真心。江湖中人,尤其是未經世事的意氣少年,最是推崇強者。
這些人裡,自然少不了春心萌動的少女。
盛二郎本便生得打眼,愛俊的女兒家們見了都忍不住多看兩眼,從前顧忌盛二出身寒微,恐其是個沒見識、不長進的繡花枕頭,也便都在觀望,如今再看,盛二郎哪裡是個繡花枕頭,分明是株窮且益堅的歲寒松柏。
雖然盛餘慶打鬥時招法略顯野蠻,有失儀態風度,但武功卻是實打實的,放眼廣陵,同年齡段裡幾乎找不到對手,何況有的小姑娘就偏愛他身上那種血性。
盛餘慶老早就看盧仁溢不順眼了,被對方一挑釁,便熱血上頭,搏鬥時也便沒留情面,過後冷靜下來,面對那些嬌滴滴的姑娘家,自是另一番軟和的態度了。大部分時候,他還是周小渡嘴裡那個好拿捏的泥人兒性子。
旁人看他生得俊俏,以為他自小便討小姑娘喜歡,應該早已習慣被女兒家追捧的場面,就算不是如魚得水,至少也該遊刃有餘,其實不然。
除開那些覬覦他美色的人,他打小便是討人嫌的那種存在,當乞丐要飯那陣子,偶爾有個好心人施捨兩分善意,都足夠他受寵若驚鬧臉紅了,哪裡來的小姑娘會喜歡他?這場面他還真是頭回見。
於是乎,盛餘慶開始每天傻傻地往家裡帶香囊手絹。
有一天晚上,他問周小渡,“你吃桂花糕嗎?”
周小渡看著他手裡精緻的食盒,嗅到了一絲不對勁,“哪裡來的?”
“林家的三妹妹送的,她說是她自己做的。”
周小渡挑挑眉,“她為什麼送你這個?”
“因為……”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臉,“喜歡我?”
“那你呢,你喜歡她麼?”周小渡盯著他,毫不拐彎抹角地問道。
盛餘慶忽然發現他不該和周小渡說這個,至少現在他還沒準備好和周小渡討論情情愛愛這種東西,“雖然她人挺好的,但我,呃,沒有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