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第一把火先燒樊纓 裝模作樣負荊請罪影射張試(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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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官上任第一把火先燒樊纓 裝模作樣負荊請罪影射張試
張試這個人實在是太過浮淺,輕易就將目的亮出來,連叫人猜的樂趣都沒有。
阿如明白這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該燒到哪去了,滿口答應下來:“這是怎麼說,就算我如今不做這個涼州都督,保境安民也是我分內之事,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蕃人霍霍百姓呢?”
張試面露尷尬,一個勁地附和:“公主體恤百姓,是我涼州之福。”
“去請樊將軍過來,”阿如歪頭吩咐了元若一聲,在張試看不見的角度眨眨眼,元若立刻懂了,斂聲出去。
“留在涼州?”樊纓也覺不尋常,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合理,“他這是不確定歸降後朝廷會給什麼待遇,留著後路呢。”
元若卻有些不明白:“可既然不能完全信任,他為何要降?”
樊纓正擺弄著手裡的彈弓打鳥,覷著眼看她一撇:“假如有一天你最親的人死在同族手上,你會怎麼做?”
元若神色不動,心裡卻咯噔一跳:弟弟元夕幾乎沒有訊息,假如他身遭不測,自己肯定會尋找能依靠的力量壯大自己,意圖報仇。倘若死在同族手上,那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周人不見得會幫他,”元若由己及人想到貢布,“如今河北生亂,東北高句麗也不太平,與蕃人維持現狀才是最要緊的,怎會為了一個降將輕易開戰?”
樊纓瞄準遠處打出去一枚石子才轉身看過來,由衷地贊了一句:“跟著公主沒少學東西啊!不過你想得太簡單了,就算周人想維持現狀,葛羅祿也耐不住了,他上位本就不正,急需一次大勝鞏固自己的地位。”
元若沉默,明白這才是關鍵。
“走吧,”樊纓反手將彈弓插進腰帶裡,接過裴珏遞過來的佩劍,認命般自嘲道,“張試送上門來,咱們殿下這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還是得從我身上燒。”
沒回議事的廳堂,樊纓徑自回了軍營,點了三千人發兵祁連戍。
元若則急匆匆前去報信:“殿下不好了,蕃人有異動!”
見樊纓沒跟來阿如心裡就有數了,佯作焦急道:“樊纓人呢?”
“將軍得了訊息便前去視察情況,”元若背對著張試,與阿如眼神交流,“軍情緊急,將軍不敢怠慢,叫我來報於您知道。”
阿如盛怒,一把拍在身邊小幾上:“放肆!縱是視察敵情也要遵守軍規合驗魚符才能出兵,怎能私自行動!樊纓不遵軍規,是量我不敢懲罰他嗎?”
在座的忙起身肅立,不敢言語。
尤其張試,他不守軍規的事做得更多,往常沒人敢管他,如今阿如成了他頂頭的上司,連自己相好樊纓的情面都不留,何況是他?
阿如還嫌不夠,命人將內官帶來用於都督府調兵的銅制魚符拿出來,取一枚右半符交給張試:“此是聖上所賜魚符,往後諸位調兵都要與我勘驗過左半符才算。今日樊纓之不守軍規的冒行,我不想在諸位身上看到!”
曹令率先表態:“聖意青睞殿下,吾等不敢違背聖意,往後諸事皆唯殿下是從!”
他這樣了,張試敢說不行嗎?忙躬身:“自殿下親臨河西,百姓安樂,蕃人退卻,張試佩服之至。今又加封都督實乃聖上慧眼如炬,更是殿下德行之美實至名歸,張試不才,願效犬馬之力,望殿下不吝撥冗,教化一二。”
不管這人心裡怎麼想,至少話說得很漂亮。
剩下玉容,他是半路來的,更是陣營明確的“外人”,自然不能這樣直抒胸臆的表明立場,頷首回道:“公主英名在京都時便常有耳聞,如今一見才知所傳不虛。吾雖身受聖命,也同諸位一樣是為百姓謀福,往後還請公主別嫌棄玉容粗笨,願與諸位同為公主效勞。”
阿如一聽就好笑,在坐的幾個人有哪個是為百姓謀福才做官的?
這種冠冕堂皇的話隨口就能說出來,可見京都可見朝堂已經閉目塞聽多久了!
或許歌功頌德的話聽起來舒服吧,可是,在高處久了,常低頭看見的都是笑臉,漸漸就會忘掉抬頭去看看上頭的屁股!
當然,大周的朝堂昏聵是阿如喜聞樂見的事,極給面子的親自扶了玉容一把,吹捧道:“果真是聖人身邊的人,是我等邊郡出身的兵將不能相比的。往後諸位可要以玉監軍為行事準則,萬不可如樊纓一樣不受管束!”
一出戲演完,外頭報樊將軍回來,自知有違軍規,在轅門外負荊請罪。
心裡暗贊這人如今真是有默契,阿如重又換上那副盛怒的表情,對在座的人說:“軍規大如山,即便是親近之人也不可輕犯。各位先別走,跟我一起出去看看。”
樊纓許是想讓這場大戲更精彩一些,已經自行剝光了上身衣裳,背負荊條,直愣愣跪在軍營公署外大街上。
街上百姓聞訊來看熱鬧,知道樊纓的評頭論足,不知道樊纓的指指點點,一時竟將公署外不寬的一條街道堵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