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哈拉倒戈賣訊息 加圖爾身死報君恩(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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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哈拉倒戈賣訊息 加圖爾身死報君恩
樊纓仍舊無言,抬頭看看父親,低頭不語。
老人的目的不是攀親,忍著厭惡,說道:“過去的就算了,如今回來就收收性子,在你大哥手下學著帶兵。大周如今內外交困,正是我們圖謀的時候。謀自家的前程,總好過為別人賣命。”
樊纓這才開口:“她不是別人,她是我最愛的女人!”
老人最討厭他這副輕狂樣子,撈起手邊茶杯便砸過來:“女人!又是女人!你如今這副樣子跟左臯那個畜生有什麼兩樣!還是說你跟你娘原本就是一樣……”
茶杯砸在額角,樊纓本不覺得疼,但聽父親提起母親,立刻心痛如絞,惡狠狠打斷:“你罵我便罵,提我母親做什麼?這世上有誰比她更冤枉?你為了你那毫不值錢的面子任由別人侮辱毆打她致死,你有什麼資格提她!”
老頭知道這個兒子不服管,沒想到這樣跋扈,氣得咳嗽:“咳咳來人,將這畜生丟到牛圈裡去,不許給他吃喝!”
院子裡點了燈,樊纓被綁在牛棚的柱子上仰頭看外頭天光,只盼阿如快些帶人離開。
“將軍。”
牛棚微弱的光線裡有一聲同樣微弱的呼喊,樊纓循著聲音看過去,一個掩了臉面的人悄悄湊上來,壓低聲響割開了綁他的繩子:“公主已經離開了,外頭有馬,您也快走吧。”
只看身量樊纓都知道是誰,也壓低聲音,問:“加圖爾?我走了,你怎麼辦?”
來人一頓,似有些不敢相信,又很快隱去感動,低低道:“我才晉了軍職,怎麼捨得離開?”
樊纓聽出話裡的逞強,蹙眉輕喝:“你可知他們要做什麼!”
“知道,”加圖爾推了他一把,將他推進暗處,催促道,“大都督已經得了大周詔令,不日就要開赴河東平叛。我建功立業的機會就要來了,您快走,別耽誤我前程似錦。”
正要再勸,院子裡火把四起,樊籬一臉看戲的表情,冷笑著問:“去哪啊我的好弟弟?你那相好的早顧自己逃命去了,你何必做那剃頭的挑子——一頭熱啊!回來吧,在我身邊做一條狗,等我踏平大周,分你幾塊肉吃!”
踏平大周?
真是蚍蜉撼樹,不知自己幾斤幾兩!
樊纓笑過他的自大,自陰影中出來,在火把光中與樊籬對峙:“若我沒猜錯,你將聽命於某位大周將軍。贏了是他領兵有方,輸了是你時運不好。當然,這是較好的結局,運氣不好你連隴山都過不去!是,沙陀人天生善戰,可他們只當沙陀人是摧敵的炮灰,哪個拿我們當人看!還有你,為了那點可憐的權勢,置整個處月部於不顧!”
樊籬聽得七竅生煙,但他料定樊纓今日逃不出自己手掌心,遂又寬容一笑:“罵吧,往後也沒機會了!來人,生起火堆,將樊纓與那毫無定性的叛徒一起架起來燒死,為我大軍壯行!”
兩人自然不會束手就擒,各自打退了周圍沙陀兵,無奈人實在太多,兩人背對背被圍在院子中間。
“叫您快些走……”
“還看不出來?他就是故意叫你去檢視公主行蹤,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好抓你個現行。一次兩次上他的當,你傻不傻!”
“將軍,我對不起您……”
“別廢話,不想做炮灰的話跟我一起殺出去!”
兩人最終還是被擒,背對背綁在木頭架起的高臺上。
樊籬手裡舉著火把,身後是他與樊纓共同的父親。眼看著兒子要被燒死,老人眼中盡是怨毒,毫無親情:“當年左臯就該受此天火之刑,算他走運死在甘州。今日,就讓你們知道背叛處月部的後果!”
樊籬冷笑著將火把丟進柴堆,火苗瞬間竄起一人多高,映在樊纓眼中又紅又亮:“樊籬,大周許了你什麼你要這般為他們賣命?你死不足惜,帶累處月部男兒一同赴難,你就不怕冤魂索命嗎!”
樊籬沒想到他死到臨頭還這般猖狂,仰頭喊道:“你有什麼立場說我?你跟著那女人不是一樣要權要勢?我就不信她對大周沒有覬覦之心!”
“她當然有!”樊纓望著遠處溫溫一笑,“可她從不蚍蜉撼樹,也不寄希望於別人!有實力才叫覬覦,沒有那算妄想。你就好好呆在你的井底,做那白日夢吧!”
火苗已經越過柴堆竄上木頭高架,樊纓感受到小腿的灼熱,動了動胳膊問加圖爾:“當時他也是這樣騙你說出我的行蹤的?”
加圖爾頭低下去:“是我對不起您。”
“算啦,”樊纓暗地裡扯了扯加圖爾袖子,揚聲道,“今天都要死在一起了還說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都過去啦,下輩子咱們還做兄弟!”
他兩個倒在上頭聊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