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不算定情信物?

“這是徐同學的獎品。”

徐同學。

她總很客氣的叫他徐同學。

喊他名字的時候……他想起她溢滿光彩的眼睛,故作嚴肅的時候繃直的面色——她分明有很標誌性的月牙一般的笑眼。真是奇怪,他想不通,為什麼她不笑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膽子大得敢和他叫囂,時而又怯懦得要躲開他。說話很輕聲,講話的時候眼睫毛隨著上下撲扇,面色是白的,通常會害羞變成緋紅色。

把盒子遞給他之後那呆子就害羞的繞開他走了。

會是什麼呢?

普普通通一個紅盒子,能裝有什麼稀世珍寶。走過一樓的玻璃櫥窗,微抬眼,徐柄權見得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嘴角抽動的模樣——同時看見的是回轉過來的曉涼——她呆愣著,看見他那種古怪的笑了。

似譏諷,似不屑。

於是彼此緘默。

小涼暗道:果然還是不能亂送東西,這人難以捉摸得很。

各自從佳一家告辭返回,副班提出:“要去我家做客嗎?”

問的是小涼。

“徐同學也去嗎?”

“去啊。”副班替徐柄權應了。

“我……可能去不了。太晚了,我一個人還得回家去。”

“你今晚就住我家嘛。”那不是什麼問題,副班大方地邀請。

站臺的車駛了過來,小涼慌忙跑了:“我走啦!”

車子開走,徐柄權咬牙切齒:她都不去還問他?

她是故意的吧?

“回去了記得告訴我盒子裡裝的是什麼哦。”副班笑吟吟地提醒。

扔到床頭的盒子,在燈光的照耀下竟映襯出一點浮華的色調來。

華而不實,他想。

徐柄權洗完澡,拿毛巾擦頭發,走動間再次瞥見那個盒子,說不好奇是假的。眼睛睜開了再眨一下,做了個深呼吸,他決定開啟來看。

“是什麼啊?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好難的!”副班在電話那頭追問。

“是……一塊玉……”

準確點說是一塊玉牌,拿在他手心裡閃爍光澤。

“真假?”

以做工和料子分,玉是真的,不值錢也是真的。

他隨手丟開了,“超市送的你覺得有好東西?”

“這倒是。”副班順著他話說:“每次搞那什麼刮卡啊,抽獎啊,一抽一個準,然後叫你兌換獎品,六七八千折價三四百賣你,騙人的。”

“那你這麼熱心,要看送的什麼?”

“我知是套路,也許這一次有那麼一點不一樣呢?比如,人家就沒有喊價七八千讓曉涼折價買吧。”

“嗯對。”

他沒什麼耐心閑話,答得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