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是心裡對我有愧。”蕭晏道。

“對你有愧?”

“她就是第三個,原本要和我定親,但是卻希望我出面退親的女子。”

“啊?”

原來,姜儀就是蕭晏沒剋死的那一任。

“當初,她對別人有意,但是卻無法對皇上推脫,所以來找我……”

蕭晏對姜儀拒絕婚事沒有意見,但是對於她這種推卸責任的做法,十分看不上。

因為他本來還高看姜儀一眼,覺得她是個難得的颯爽女子。

沒想到,遇到感情的事情,也……黏黏糊糊。

不過現在,蕭晏自己經歷了一些事情,大概也能明白當年的姜儀。

——喜歡的時候,總是希望盡善盡美,希望為對方鋪好所有的路,恨不能把命都給對方。

姜儀當年,遇到的也是那樣一個人。

“可是我看她現在還是姑娘打扮,她怎麼沒嫁呢?”

“對方經過三年母喪,她一直等著,”蕭晏特意解釋了一下,“我並非有意關注她,而是從別人口中聽說。後來那人除制之後,皇上給那人賜婚他人,那人就答應了。”

陸棄娘:“那姜儀呢?白等了?”

“世間被辜負之事,何其之多,這並不新鮮。”蕭晏淡淡道。

陸棄娘自己,不是更慘烈嗎?

那些無人時候才敢舔舐的傷口,她也從來沒有對人說過。

相比而言,姜儀還好,畢竟她還有父兄用性命為她拼下的尊貴地位。

其實姜儀並沒有昭陽郡主尊貴。

但是昭陽郡主,甚至公主,都對她退避三舍。

因為姜儀的父兄都為江山社稷而死,皇上為了不寒忠臣良將的心,也得把他們姐弟放在高高的位置上。

更何況,皇上本也是宅心仁厚之人,對她多有憐惜。

“我記得你說,她家人都死了,就剩下她帶著弟弟過活?”

“嗯。”

“她可真不容易啊!”陸棄娘由衷感慨,“那男人真是臭不要臉!白白耽誤了她的青春。”

“誰的青春,又不是青春呢?”蕭晏看著她道。

陸棄娘這才明白他在為自己鳴不平,不好意思地道:“我那不算什麼,我這不也挺好的嗎?”

“她有身份地位,不用為錢而愁,呼奴喚婢,不過是看清了一個男人罷了。你比她更不容易。”

“嗐,我這種皮糙肉厚的。”陸棄娘道,“那這二百兩銀票的意思,是白給你的?”

“她大概覺得我過得艱難。但是我現在的日子,比從前好很多,並不需要她憐憫。”蕭晏道。

“那這是不是不該收?”陸棄娘忐忑,不好意思,覺得給蕭晏添了麻煩。

“你先收著,日後有機會再見,我會還給她。”蕭晏道,“當年即使我不滿的時候,我也去求了皇上。我既看在她父兄面子上做了這件事,就不用她再領情。”

“哦,好,那我先收著了。二百兩銀子啊,我拿著都燒手。我得好好想想,回家放在哪裡。我怕我半夜睡醒了,都得去查查在不在……”

蕭晏被她逗笑。

陸棄娘其實還想說,她怪喜歡姜儀的性情的。

但是她感覺蕭晏,好像並不願意自己提起姜儀,那也就算了。

嗐,白瞎了這金童玉女一樣的人啊。

多般配。

“大丫二丫她們,是不是去了太久?”陸棄娘道,“大丫還好,和雲庭在一起,二丫一個人,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