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四顧乾坤闊,日月星辰任我攀。(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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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四顧乾坤闊,日月星辰任我攀。
茶樓內熙來攘往,唯有二樓廂房內一片寂然,望月聽下面說書先生講得繪聲繪色,轉頭正想同李昭抱怨,卻瞧見李昭低頭沉思,心思完全沒在聽書上,眼前的杯中沒水了也不知,直直往口中送,“殿下?殿下?”
望月叫了好幾聲,李昭才回過神來,“怎麼了?”
“殿下這些時日總是怏怏不樂,奴婢想著您出來走走散散心會好些,現下看著您還是心事重重的。”
“哦?”李昭打起精神問道,“現下講到哪了?”
望月噘著嘴憤怒道,“正說到那舉人拜佛時驚鴻一瞥,迷上了相府之女,鬧著要與家中之妻和離呢!”
李昭細聽,堂下正講到那姓胡的舉人回到家中意欲和離,誰知妻子不願,他竟寫下休妻書,以無所出為由要休了她,家裡婆母小姑勸阻仍是鐵了心。
下面人起鬨道,“那相府小姐到底是怎麼個花容月貌,僅一眼就讓這胡鳴亂了心神,非她不可?”
說書先生誇張道,“那可真謂是古今凝秀色,閉月羞花那幾位見了都要汗顏的!莫說同他笑上一笑,即便是看上一眼都是要被勾去心魂的!你說那胡舉人如何抵抗得住?”
望月啐道,“分明是那胡鳴走錯了誤闖大殿,嚇得那小姐驚慌之下遺了帕子,而後身邊婢女去尋,他這才歸還,那小姐也是出於禮數向他道謝,竟被說成是心悅,要我說這話本子分明是那胡鳴臨終前意淫出來的才是!”
李昭搖頭,“不過是胡謅的,何必為著惱火?”
望月按著怒火道,“您聽下面這些說的,越說越離譜了,什麼叫相府小姐早早就看上了這人,去拜佛無非是做局引著這人動心,讓他休妻再娶自己。”說著越來越生氣,掐著腰道,“我呸!真是越說越離譜,那相府小姐是瞎了眼,才會看上這個靠著妻子補貼家用的窮書生!”
見望月如此,李昭瞧了慢月一眼,見她也是無奈搖頭,連忙制止道,“好了,你既不想聽,就下去瞧瞧長姐的馬車可到了?”等望月走後讓慢月喚來小二,遞上一錠金子說道,“這出慣是家長裡短,情情愛愛的,讓說書的換一出來說!”
等小二樂呵呵去了,慢月才笑道,“依奴婢看,剛剛望月說的正是殿下想的,您剛剛聽著眉頭都皺了起來呢!”
李昭嘲諷道,“我是怕再聽下去望月要下去與那些人打上一頓才罷休!要我說寫出這種的,都恨不得自己是那胡鳴,一朝得勢,攀附上相國岳丈,直上青龍,還落得一段男才女貌的姻緣佳話,也只些自比天高的庸人才聽得。”
又一盞茶,李時悅才姍姍來遲,李昭哼道,“明明是阿姐今日約我,可我按時到了卻苦等阿姐許久,不知道的還以為怎麼惹了阿姐,落一個冷板凳呢!”
李時悅笑道,“今日是我的錯,晚間在和豐樓備上一桌席面向你賠不是!”
李昭無奈道,“阿姐有心備宴,我卻是赴不得的,家中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呢!回去晚了怕是乳母招架不住。”說完嘆口氣,“不比你家中那個省心,這小祖宗可是會折騰人,睜眼見不到我或柳懷遠,張口就哭,誰哄都沒用。按理說生下來就是乳母照料,現下又認不得人,不該這麼纏人才是。”
李時悅幸災樂禍道,“那你夜裡起夜數趟,可還受得住?”
“好在柳懷遠在家,多是他在哄。”
作為前者,李時悅自然曉得,安慰道,“那你就知足吧!勇兒未滿歲前也是這般,夜夜都得鬧上一兩回,雖不纏人,可也擾得我睡不安穩,這不,現下才好轉了。”說了一會兒孩子經,李時悅才轉了話頭,“我可沒少聽人說,你這些日子出入宮門的次數勤了不少?那言官的摺子可沒少遞到父皇面前吧!你這是被胡人一事刺激到了,想要參政不成?”
李昭笑道,“阿姐坐在家中卻眼觀六道的,當真是厲害。也不過是同父皇阿憫出些主意,說是參政未免誇大了些。”
李時悅盯著李昭皺眉道,“誇大?我可聽說許多東宮屬官現今能聽你調令?父皇還準你出入清心殿不受限,這一樁樁一件件,你當知道朝上百官是如何想的!怕是你這永寧公主的話比太子還要管用吧!”
李昭安撫道,“阿姐放心,我不會昏了頭的。”
李時悅哼道,“我知你是想清除內患,好早些時日出兵北上,將胡人一舉剿滅,可你現下無異於引火上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