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飆生慘烈,雨雪暗天地。(一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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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飆生慘烈,雨雪暗天地。一更)
誰知前往洛陽調查的官員還沒到,一場大火將所有冊籍燒了個精光,就連洛陽司戶都在府衙服毒自盡,留下了一封陳罪書,將所有的罪過全部攬了下來。此事傳回長安,李洲朝堂上直接發怒,“真當朕是傻子了不成!一個小小參軍,竟有這麼大的本事?當真是耳聰目明啊,朕前腳剛要徹查,後腳籍庫就著了火,接著人就服毒了,這般不打自招,當真是迅速。”眼見眾人都不吭聲,李洲斥道,“劉邈,五日前朕就下令徹查此事,直到昨日戶部才派人前去,難不成是等著人銷毀了證據再去的不成!”
劉邈跪在下面惶恐道,“臣萬萬不敢,陛下,戶部向來人手短缺,其下官員將手頭的事交接清楚便馬不停蹄的趕往了洛陽,沒想到有人竟如此大膽,不惜將全部冊籍燒毀。臣請旨親赴洛陽,定將此事調查清楚!”
李洲哼道,“此事自然有刑部調查,劉尚書還是安心處理戶部的事吧,朕看著戶部的陰私也不少。”
此話一出,劉邈便知是大禍臨頭了,若說之前忠肅王一事,李洲尚且只是想著敲打敲打,今日便是下定決心徹查了。他回到府上,將自己關在書房內不見任何人,下人敲門來報,“老爺,禦史中丞同幾位大人求見。”
劉邈冷哼,“不見!今日誰來我都不見,叫人將他們轟走!一群蠢貨!”前幾天忠肅王事出的時候,他就同那群人說過,讓他們盡快處理幹淨洛陽的事,把下面人的嘴先封上,到時候自己這邊派人去,即便是有些錯漏,遮掩著也就過去了。可他們到底是沒想明白,竟敢派人直接燒了庫房,還殺了人,這不是明擺著告訴陛下其中有鬼嘛,現在這是怕是沒辦法善了了。
劉邈在書房盤算著,現在事情既然如此,定是要查個清楚的,只是怎麼能將自己給摘出去呢?吏部這些年選上來的新人到底不是知根知底,自己又有兩年不在戶部,回來後很多事情都是自己親自經手的,再加之自己結交的那群笑面虎想來對自己也不全然放心,手裡指不定有什麼,要是被逼的狗急跳牆了,怕是要將自己給咬出來的。
“一個個自詡名門望族,到底是色利燻心的,到了關鍵時候什麼都不是,為了把自己撇出去竟然做出這麼沒腦子的事來,把火引到了我這裡!”
李洲將此事全權交給了太子,清心殿中神情看著倒是十分平靜,像是早有料到,同李明憫道,“太子,此事交給你處理,洛陽那邊你派人去盯著,同時戶部的賬一定要查的清楚明瞭,重要的是一定要有確鑿的證據。朝上總有些人心裡有著自己的主意,若沒牽扯到百姓,朕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事關繫到民心,也是為你將來立威!”
李明憫皺著眉頭看向李洲,這還是李洲第一次如此直接的說將來,他應道,“是,此事兒臣定會竭盡全力的。”
李明憫將戶部的賬目搬到了李昭府上,李昭瞧著花廳裡成箱的冊子,還有站在一旁笑的諂媚的李明憫,挑了挑眉,指著箱子嗎道,“這是何意?”
“戶部的賬冊呀!”
李昭氣笑,“我自然知道這是戶部的賬冊,不過為何出現在我的府上?難不成你是想著讓我替你核對?”
“怎麼會!這麼多的賬目要是都讓阿姐看完,豈不是我這個做弟弟的不是了!”李明憫伸手比劃道,“這一半是我的,那一半歸你!”
李昭連話都懶得同他說,轉身就走,被李明憫堵在了門口,推搡不動,嘖道,“起開!若是柳懷遠在,尚可幫著你核對,可如今府上就我一個,你這般大張旗鼓的將這些箱子搬過來,是要坐實朝臣說的話?幹脆我直接去找父皇,讓他將太子之位傳與我好不好呀?”
李明憫紋絲不動,厚著臉皮道,“你去呀!我自認為不如阿姐聰慧,到時我就做個逍遙自在的王爺也挺好的,再說了,是父皇讓我來找你的。”
李昭皺眉,“父皇怎麼說的?”
“父皇說我對這些不如你通透,讓我來找你取經。”
洛陽的那場火白燒了,周平之早在戶部的人來之前便為了整理洛州的戶籍將十年間的冊子抬了出來,不過半月,朝中宗親貴族在洛陽幹的那些斂財佔地的事就被整理成了奏章,呈到了李洲的面前。
太極殿上,李洲從座上站起來拍案道,“好啊!朕竟不知朝中有這麼多人在朕眼皮底下仗勢欺人,欺壓百姓,搶佔土地!一個個真是好大的膽子!”許是說話太急,李洲咳了兩聲,將奏章扔到殿下,斥道,“陽奉陰違,斂財佔地,光洛陽一城就涉及了朝中十數人!”
眾人跪下高呼息怒,還未等抬頭就聽蘇海驚呼道,“陛下!陛下怎麼了!快來人啊!”
李明憫離得最近,抬頭就見李洲跌倒在椅子上喘著粗氣,剛剛掩著嘴的袖子上有一片紅,連忙上前攙扶,“快叫禦醫!”
一陣折騰,等到李昭和李時悅得信匆匆而來的時候,一入宮門就見太極殿前跪了一地的大臣,如今春寒未過,卻無一人敢起。
李昭見隨禦醫出來的蘇海,急急拉住他的胳膊道,“這是怎麼回事?”
蘇海安撫道,“兩位公主莫急,陛下是心緒難平,肝氣上逆,這才暈了過去,剛剛禦醫已經給紮了針,現下已經平穩了。只是人還未醒,裡面太子在看顧著呢,老奴先同禦醫去取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