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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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雲恪於一旁看夠了才閑閑開口:“兩位若無事,不如一同坐下飲茶聽曲?我今日邀了芊雲姑娘來彈曲,一起吧。”
聽見芊雲一會兒要來,齊霍的眼睛亮了不少,誰都知道芊雲姑娘尤擅音律,不過普通人可請不動她,千金置於她面前依舊面不改色,只求個情趣相投,不想今日雲恪竟能請動。
雲恪自是看到了他的表情,喚人進來將飯菜收拾了,擺上茶具邀二人落座。李昭由望月伺候著洗了手坐在桌邊,擺弄著茶具,溫杯,搖香,注水洗茶一氣呵成,而後將杯子分別遞與三人。柳懷遠接過杯子嗅過,有一種清涼香味。第一杯飲下,入口微澀,而後唇齒之間卻存有香氣。
“不曉得兩位公子可喝的慣,南中的高幹古樹茶,今日拿的是新茶,兩位怕是喝不慣的。”李昭將茶湯輕搖,只見茶湯綠黃清亮,便知是好茶。
雲恪解釋道:“她自來便喜苦茶,今日只好奉陪了,只是未料及兩位,車上還有黃金桂,我讓人去取來。”
這一句話中親近之感讓柳懷遠二人驚訝,柳懷遠見雲恪起身伸手攔住笑道:“自然是客隨主便,世間茶千百種,當是各花入各眼。今日的茶得公主之請方能嘗之,回甘香甜,真是好茶。”
正當時,門外小廝叩了兩下門說道:“芊雲姑娘到了!”
芊雲抱著琴進來後見還有兩人,抬眼打量了兩眼對他們行禮道:“芊雲見過公主殿下,見過三位公子。”
李昭揮手示意,芊雲倒好似相熟,將琴放在琴桌上,坐到對面,李昭將茶遞了過去說道:“不急著,先坐下喝口茶吧。”
李昭見齊霍喝不慣還是喚人去取了黃金桂另泡了一壺,柳懷遠起先兩杯還是微皺眉頭,幾杯後也品出了些滋味說道:“初嘗此茶偶有澀味,誰知幾泡過後香氣不輸金駿眉,當真是別有滋味。”
李昭問道:“柳公子平日裡好飲何茶?”
柳懷遠笑笑說道:“家父喜好廬山雲霧,平日裡家中備的也是這個。我自己的話倒是不拘什麼,什麼都嘗一點。”
幾人就著茶聊了不少時間,及至茶淡換茶,芊雲方起身坐到琴前開始調整琴絃,指尖淺淺勾起幾根琴絃說道:“諸位想聽何曲?”
李昭開口道:“那便《醉漁唱晚》吧。”
柳懷遠端起茶盞品茗,想著《醉漁唱晚》確實是芊雲姑娘得心應手的一曲。一曲舒緩纏綿,不由讓人放鬆下來。
到茶換過三回兩路人方才告辭。
直到出了酒樓,齊霍都沒想清楚,“公主殿下今日一番動作是何意思啊?”
柳懷遠看著齊霍一臉懵的樣子,搖頭笑笑沒開口,看著李昭同雲恪向遠處的珍寶閣走去,想起剛剛雲恪同他中途談論朝堂事務時,瞧見一旁的李昭似是全神投入到琴曲中,放在桌上的那隻手不自覺的隨著琴曲輕敲,整個人犯懶似的倚在窗邊,樓下偶爾傳出聲響時移過目光去看上兩眼,一下午就在悠然自得品茶聽曲,只聊些日常瑣碎。
“殿下今日可能只是出宮散心,此事就莫要與他人提起了。”
“我曉得輕重。只是不敢想今日竟能與公主殿下同桌飲茶,還是殿下親手泡茶與我。”
柳懷遠還是瞭解齊霍的,“你不是最不喜飲茶聽曲,覺得琴曲不夠熱鬧?今日卻見你興致不錯。”
齊霍搖頭晃腦道:“有美人在旁,還有芊雲姑娘的琴曲相伴,這茶也就多了幾分滋味了。”
齊霍如今也已十六,本也該入仕,只是他不喜制約,到現在也還是白身,柳懷遠搖頭,“你呀!這般模樣伯父可有的愁了。”
“可不,我爹爹現在正想讓我入仕,可我志不在此啊,柳兄,都是因為有你珠玉在前,害的我爹以你為榜樣要求我,整日裡說我不思進取,貪圖玩樂。”
柳懷遠擺手笑道:“這罪名我可不敢擔,你確實是貪圖玩樂。”
兩人吵嚷著在路口分別,柳懷遠回到家中,小廝立在一旁同柳懷遠說:“公子,老爺在書房等您,讓您回府去找他一趟。”
書房裡柳闊沛正在比著佛經抄寫,看見柳懷遠過來說:“今日怎地這麼晚歸來?”
“同齊霍在酒樓來著。”
柳闊沛皺眉囑咐道:“莫要飲酒過多,傷身,也易失態。”
“是,今日下午多是飲茶,酒未多喝。”
“哦?倒不像你們兩人的性子,怎麼,齊霍那小子轉了性了?你與他一道,也當多勸勸他,整日裡穿街走巷,遊手好閑,當幹點正事了。”
“是,孩兒會多多勸他的。今日父親叫我前來,可是有什麼事?”
柳闊沛叮囑道:“明日裡想來會試結果就要出了,各部都要忙上幾日,你近來做事謹慎些。”
“我知道了。”
“有時間去看看你母親,這幾日忙碌,她可是念叨著你近來都不如以往往她那裡跑的勤快了。”
“好,那我這就回去更衣前去問候母親。”
“恩,下去吧。”
另一邊李昭回到長樂宮後見李明憫正坐在院中喝茶,笑道:“怎麼,你這是今日不忙,來我這裡討茶吃了啊?”
李明憫站起來繞著李昭走了一圈,然後幽怨開口道:“阿姐今日這是去喝酒不帶著我啊,還藉著我的名頭出宮,我可真是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