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直還今古,經過失是非。(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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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直還今古,經過失是非。
李昭等到晚間大臣們都走了,才讓人取了湯盅隨自己去清心殿。到了殿門口就見蘇公公候在這裡,“勞煩蘇公公進去通傳聲,就說永寧來給父皇送些湯羹。”
蘇公公走近低聲說道,“陛下交代了,說您來了不必通傳,直接進去就行。”
李昭在殿外躊躇了會兒,“把食盒給我吧。”然後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李洲正在案前批閱奏摺,李昭進來時連頭都沒抬,李昭將食盒放在桌上,將湯盅取出遞到李洲面前,“父親,給您燉了羹湯,您先用些吧。”
“先放那裡吧!”李洲抬手指了指圓桌,眼神都沒放在李昭身上就繼續伏案。
李昭咬了咬嘴唇,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剛開口說了“父親”兩字,就被李洲打斷,“先等等,等我這邊幾份奏摺批閱完再說。”李洲語氣平和,和以往沒什麼不同,李昭也不好在說什麼,只好站在桌旁低頭看著地下燭火影子左右搖擺。
李洲似是真的公務繁忙,連喚人來給李昭上茶都沒有,任由李昭站在原地傻愣著站了將近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等一旁的奏摺全部批閱結束,抬聲喊蘇海進來,讓他將這些摺子分類搬下去。又等人全部走完後,端起茶盞飲了一口,似乎才看見李昭還在這裡一般,指了指椅子說道,“站著幹嘛?怎麼不找個地方坐下?”說著揉了揉脖子,“這些日子呈上來的摺子多的很,都沒功夫同你說話了。”
“我錯了,父親!”李昭低著頭,語氣倒是坦然。
“哦?真是難得,倒是從你嘴裡聽見這幾個字也是不容易。平常來我這裡認錯的都是阿憫,今日難得見你這般。說說吧,哪裡錯了?”
“女兒不該沒給您交代就自個跑出去,更不該去到那麼危險的地方讓您擔心,更更不該給您惹出事端,讓您左右為難。”
“還有呢?”
“還有不該左右政事。”
李洲看著李昭低著頭一副委屈模樣,哼道,“行了,別在我這裡裝的一副認錯樣子,你要真是覺得不該做,當時在鳳翔時你就不會出面,既然做了,就收起你這後悔的表情。”
李昭抬起頭對著李洲擠出個笑來,幾步走到李洲身邊,將茶盞端到他面前,獻殷勤道,“父親先喝口茶,然後再訓斥女兒,女兒保證,這一次一定不和您頂嘴!”
李洲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要放下時李昭連忙接了過來放到桌上,然後走到下面站好,說道,“父親你訓斥吧,女兒聽著呢。”
李昭都這般作態了,李洲就是有火也發不出來了,將書重重拍在案上,“你都這般了,我還說什麼!”說著走到窗前的小榻上坐下來,拿起本經書看了起來。
李昭試了試湯盅,溫度剛好,將湯盅遞了過去,“曉得父親因為我的事生氣上火,女兒特意讓人燉了柴胡老鴨湯,您喝了降降火。”
李洲算是拿自己的這個女兒沒法子,瞥了她一眼,端起湯用了起來,一盞湯下肚,也算順暢了。
李昭挨著李洲坐了下來,挽著李洲的胳膊,“女兒知道父親是擔心多過惱怒,您看,女兒這不是全須全尾的回來了嘛。”
“你這是命大!”
“是是,都是託父親的福。”
李洲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你自大同寺走後,慧淨法師便給我來了封信,我便知曉你出了長安,但想著你身邊還有幾個侍衛,總歸出不了事,也就沒管。誰知你偏偏去了關中災情嚴重之地,城中又有了疫病,怎麼能不讓人操心。我那幾晚夜夜閉上眼就能夢見你母親,她在怨我沒有護好你!”
“父親……”
李洲拍了拍李昭的手,“我是怨你不知曉照顧自己,把自己置於險境裡。”
“父親,我讓您擔心了,下次不會了。”
“好了,這事不提了,你平安回來,我這顆心也算放肚子裡了。今日上午何謙和柳懷遠來說,我瞧著其中不少是你的謀劃?”
“我既然到了鳳翔,自然不能瞧著當地百姓受苦,能做些什麼幫他們也是好的。”
“何謙說多虧你在,才令當地百姓沒起暴亂,反而將流民一一記錄,讓後續各種事項好辦了不少。”李洲長嘆一口氣,感慨道,“到現在我才覺得我們家阿昭是長大了!這般行事不輸父親當年,有勇有謀,處事不亂,又能令下面的人信服,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