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如晦,雞鳴不已。(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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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如晦,雞鳴不已。
誰知剛平靜不過幾日,李明憫那裡便沒了訊息,此事不能張揚,李洲秘密遣人前去支援。
李昭得知此事時距李明憫離開京都已過了半月,見父親因此愁容不展,安慰道,“阿憫也不是不知輕重的人,再說他身邊還有雲恪和魏堯,加上那麼多的侍衛,不會出什麼事的。”
李洲嘆道,“這一趟終歸是兇險的,要不是實在沒有合適的人,我也不想他去。”
“父親可是偏心,當初我去城陽,可沒見您這麼擔心,阿憫不過才出去幾天,您就如此。”
李洲搖搖頭,“這怎麼能一樣?”
再是擔心面上也得保持住,尤其是東宮屬臣,心腹者自然曉得太子不在宮中,略想一想就知他的去處,卻都不敢聲張。
既是藉口裝病,自然是要做全套的,李昭隔上一兩日便帶著蘇溪往東宮一趟,坐上一時半刻再走。其間與柳懷遠自是見得上的,時常柳懷遠幾人在書房替李明憫料理事務,李昭帶著蘇溪在院子裡支起茶臺,下棋、看書,自是一派悠然自得。
今日亦是如此,柳懷遠目光越過淺淺的窗欞,窺得樹下一抹桃紅身影,今日只單單她一人在,手上拿著本書對著棋盤擺弄著棋子,身旁的侍女見她認真,只在一旁侍奉茶水。
李昭倒是認真,時而落下一子,時而搖頭拾起棋盤上的棋子,偶爾露出笑容,一會兒又皺眉搖頭,柳懷遠看得入神,回神時才發現手中奏摺未看一字,急急凝神去看。
再抬頭已到了哺時,見李昭還維持著原樣在樹下,柳懷遠不免有些驚訝,等他出了書房走近,李昭聽見腳步聲抬頭望了過來,似是剛知曉時辰,笑道,“竟不知不覺在這裡坐了這麼久。”而後舒展了下手臂,閉目休息,再睜眼就見柳懷遠站在兩步之外看著棋局。
李昭打量著柳懷遠,扯了扯嘴角,閑話般說道,“我曾聽阿憫說過,你於棋理一道上甚有研究,介不介意陪我下一局?”
見李昭落落大方,眼中帶著幾分神采,不免有些好奇,拱手說道,“殿下相邀,自當奉陪。”
柳懷遠本想讓李昭先下,卻被李昭阻攔道,“下棋自當認真,猜先吧!”
如此一來倒是柳懷遠執白先行了。
兩人開始時落子速度都是極快的,漸漸柳懷遠便覺出幾分不對,李昭下棋如清風細雨,乍看之下是風輕雲淡,細細想來步步都在她的算計之中,於細節處更是滴水不漏,心中暗暗想著,自己與太子也曾對弈過,觀棋路這兩人不愧為姐弟,所用路數極為相似,只是想來李明憫更為張揚,其下棋雷厲風行但卻是個容易猜的,反觀李昭,心思細密,走一步看三步,怕是自己的每一步棋都在她的設想之中。
見柳懷遠放慢落子速度,李昭才抬頭去看他的表情,從剛剛的一派輕松到如今的小心謹慎,李昭贊嘆於他識得棋局佈置的敏銳,便知曉這局怕是難纏。
慢月在一旁已是換了六盞茶了,兩人還未分出勝負,慢月驚訝看向棋盤,只見棋盤之上黑白縱橫交錯,兩人你來我往。
李昭此時卻覺苦惱,棋盤上黑白分明,卻是僵持之勢,俱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下到最後還是柳懷遠先開口說道,“公主好棋力,這一局怕是臣輸了。”
李昭聞言將手中棋子扔回簍中,盯著柳懷遠笑道,“柳大人謙虛了,此局便算平局。若是柳大人一開始就嚴防死守,怕是我撐不到現在。”
柳懷遠起身恭敬道,“殿下謬贊!臣之謀論遠在殿下之下。”
“不早了,今日耽誤柳大人了,咱們散了吧!”
柳懷遠走後,李昭盯著棋局半晌未動,還是慢月先開口說道,“殿下,不早了,咱們也回吧。”
李昭伸了伸懶腰,語氣中帶了幾分痛快說道,“真是好久沒如此盡興了。”
慢月說道,“奴婢看不懂,這棋局上分明還能落子,為何柳大人就認輸了?”
“困獸之鬥罷了,倒是無趣,止於此處是剛剛好。”
李明憫久不在朝中現身,久而久之朝堂之上的人便有了些猜想,聰明的大概知曉是陛下有事指使,有些愚的甚至想到太子病重。
劉府中,有兩人不知何時進了劉邈書房,劉邈命下人守住門窗,而後關緊門後謹慎問道,“你二人來我這裡未曾被看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