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人輕飄喜聚散,春筵笑長白日短。(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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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人輕飄喜聚散,春筵笑長白日短。
李昭這邊倒是清閑,按理說此次女學應設於弘文館,偏李洲覺得藉此次傳播女學未嘗不可,況光皇室宗親家的女孩不過十幾人,便放寬要求,三品以上文武官員子孫皆可入學,如此一來入學者便有三十餘人。
二月初李昭出現在學堂時,著實引起不小的動靜,國子監祭酒親自迎接,謹慎道,“陛下囑咐定要注意您的身子,若是有哪處不適,您大可講與臣聽。”
想起自己幼年開蒙時,便是這位教授,怕是自己當年沒少折騰他,才害他如此小心。一旁的溫婼甚至用帕子捂著嘴以防被人看出自己在偷笑。
好不容易等人都散了,李昭坐在那裡甚至長舒了一口氣。溫婼側身過來,小聲低語道,“怕是你幼年時的名聲已經傳遍了,這些個先生見到你哪個不是畢恭畢敬,一副如臨大敵的神情。”
李昭哼道,“我又不能如何他們?”
女學課講自是與男子不同,但此中多為公主郡主,又不能單單講些三從四德,只好從‘琴、棋、書、畫、詩、酒、花、茶’幾樣中擇選,加之《孝經》、《論語》、《禮儀》,輔以《九章》、《國語》一類。再加之女學又不用參試,其中不少只是淺淺帶過,先生又是古板迂腐的,講起課來一板一眼,令人提不起興致。
於眾人來說多是抱著結交些閨中好友而來,其中課講自是不重要的。李昭能堅持下來也是因著課講結束可藉故在宮外停留玩樂片刻。
耗到花朝節,同窗之間多要相約踏青,雲恰是其中最為年幼貪玩者,又與李昭交好,自是要湊這個熱鬧的。“殿下當日定要赴宴!我可是早早就盼著花朝節踏青,到時置酒園亭,豈不自在?”
聽得李昭應下,眾人自當參與,李昭見李曉瀾在一旁默不吭聲,拉著她一起討論道,“到時咱們簪鮮花,食百花糕,飲百花酒豈不襯景?”眾人一拍即合,紛紛出主意。
李洲曉得此事後特意將李昭叫了來,笑道,“又是你出的主意吧?今日國子監祭酒來說,說你們一群人在學院中鬧騰著花朝節,都無心學習。”
“父親可是看錯了,明明是雲恰折騰,我也只是出了個主意,怎地還來與父親告我的狀不成?”
李洲見她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搖了搖頭,“誰敢來告你的狀啊,只是今日我問了一句,這才說起此事。你的威名早早就傳到國子監了,當時祭酒聽說你要去學堂,可是有幾分膽戰心驚的。”
“我哪裡有那麼難纏,不過是當初與先生理論過幾句,就讓他記到現在不成?”
李洲笑而不語,過了會兒問起,“這些時日感覺如何?”
“課講上平平無奇,倒是人多聚在一起比在宮中熱鬧些。”
“你我是不擔心的,只是你得多多照看些曉瀾,她平日裡太過安靜了。”
“父親放心吧,三妹妹如今已是有些進步,在學堂上也有了一兩個好友交談。”
花朝節當日設在江邊,四周支起帷幔,眾人是應邀而來,身著亮色衣裙,頭上以花為飾,佩香囊,自成景色。每個人都有準備,或是糕點或是美酒。
李昭同李曉瀾來時正見幾人將剪好的五色彩紙粘在樹枝上,幾人叫嚷著比誰的彩紙掛的高。溫婼早早來了,見一向愛熱鬧來還有些納悶,李昭說道,“她說同我們這麼多人飲酒沒什麼意思,不如去林間走走看能不能採些草藥。”
春序正半,桃花杏花與梨花紛紛揚揚,風一吹就隨之飄落。同行的侍女在一旁支起爐火,以備一會兒烹茶熱酒。此間奇花異木極多,自然引來彩蝶紛紛,少女們紛紛撲蝶,好勝者甚至要一比其數量。
望月張羅著下面眾人將百花糕並百花酒擺在江邊,供人挑選。李昭幾個不參與撲蝶的就找了棵樹,在樹下就地設席,抽花簽玩起飛花令,矇眼猜百花,興起時取琴箏奏之,自有好舞者隨樂起舞。
李昭還怕李曉瀾融不進去,誰知她玩起飛花令如此厲害,古今詩句張口便來,幾輪下來眾人皆有想不起罰酒之事,偏偏李曉瀾從未飲過,自是引起眾人好奇,紛紛沖著她而來,到後面雲恰耍賴,又是改令,又是限制字數方才讓她飲下一杯。
鬧到後面兩兩為伴,猜起拳來。一面為動,一邊為靜,在這江邊好不自在。
等到下午風起時,眾人已是鬧瘋了,都不願散,片刻後又是片刻,直至家中人來喚才散。
起身時李昭見李曉瀾腳步已有些踉蹌,忙拉著她的胳膊,防止其摔下。“你這才飲幾杯,竟都有些上臉了。”
幸而喝醉酒的李曉瀾也是安安靜靜的,被人攙著入了馬車也只是靠著車廂皺眉。
溫婼笑道,“快些回吧,看這樣子,怕是明日學堂上總有幾人缺席的。”
見一旁溫家的馬車早已等候,也不多話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