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起懨懨,堂前花謝添憔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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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起懨懨,堂前花謝添憔悴。
誰知冬至剛過,李昭就病倒了,夜裡李洲急詔太醫署眾人,更是連第二天的朝會都未露面。
李昭連著發了三天高燒,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沒了意識,醒來時口幹舌燥根本發不出聲音,還是一旁的慢月聽見動靜連忙說道,“殿下醒了!快去叫禦醫!”慢月將李昭扶起,說道,“殿下連發了三天的熱,怕是嗓子不舒服,先喝口水緩緩。”
幾名禦醫候在偏殿,得知訊息立馬過了來給李昭診斷,幾人接連把過脈後才鬆了口氣,“公主殿下的脈象還有些虛浮,但慶幸的是熱退了下來,剩下的好生將養著慢慢恢複便沒什麼大礙了。”
蘇溪將幾位禦醫送了出去,轉頭進來對李昭說道,“要不是那日我想著臨睡前再與你把次脈,你就要燒傻在這裡了。身子不適怎麼不與我說啊。”
李昭全身虛得很,喝了水後勉強能發出聲音,聲音虛弱沙啞到幾乎聽不清晰,蘇溪湊近了聽她說,“我想著就是早晨受了風寒,回來後又是姜湯又是驅寒藥,應該是沒什麼事的。”
對著李昭如今的樣子,蘇溪也是有火發不出來,“我都說了你的身子受不得一點風吹,小心小心再小心也沒躲過去,這次好了,前幾年的調理全白費了!你又得日日喝那苦的要命的藥了。”
李昭伸出手拉了拉蘇溪的胳膊,“好了,我這次一定遵醫囑好好養著。”
“你這可憐模樣,躺著吧,我去與你熬藥。”
酹月跟著蘇溪出了來說道,“那我去小廚房讓人給殿下做些吃食補補。”
“誒,她如今三日滴水未進,做些好消化的。”
李洲下朝後連忙趕了過來,見李昭總算是清醒放下心來,皺眉心疼道,“之前不是與我說身子已然好些了嗎?怎麼現下受寒後病得如此嚴重,你可真是嚇壞了我。”
李昭剛食了些米粥,如今說話倒沒有那麼氣虛,只是病了一場好似徹底壓壞了李昭的身子,說起話來只覺得嗓子難受得很,說一句咳幾下,“倒是讓父親擔心了,在城陽時身子是調理的差不多了,怕是京都寒冷,沒能習慣。”
“嗓子既然難受就少說些話,好生歇著吧。我讓禦醫早晚兩次來與你問診,可得用心養著,別落下了病根。”
“知曉了。”
此事嚇壞了李洲,他一改往常勤儉戒奢的作風,找來一群僧人在福康殿日夜不停的誦經祈福,朝堂眾人雖有異議,但由於前車之鑒都選擇了閉口不談。
李明憫更是擔心李昭日日在屋內無趣,一有時間就往長樂宮裡跑,李昭幾次勸阻都無果,後來幹脆每次來時帶些需要處理的摺子,處理完後再讓人帶去給下面人實行。李昭見他窩在榻上就著個小案幾處理,整個人都伸展不開,顯得可憐巴巴的,叫人將相連的耳房騰了出來用作李明憫暫時處理事務的地方。如此一來李明憫更是無所顧忌,有時下了朝便過來,在長樂宮待上一整天。
李昭見他日日都來,嘰嘰喳喳有些煩人,問道,“近來朝堂之上就沒得你要忙的事務?你這幾乎日日都來,我看你看得都有些煩了!”
李明憫委屈道,“阿姐這話好沒道理,父親也是派人日日前來問候,長姐那裡哪次過來不是說道一大堆,倒也沒見阿姐煩過。”說著還假作抹眼淚道,“偏我安安靜靜的陪著你,阿姐就要煩我了,你這番說辭真真是傷了我的心。”
李昭搖頭哭笑不得。
李昭此次算得上元氣大傷,燒退了過後,身子卻是遭不住一點冷風,一見冷風便咳嗽不停,只能待在屋內。
一日見太陽出來,李昭命人將南面的窗子打了開,自己坐在軟榻上靠著窗臺往外瞧去,蘇溪從偏房過來時就見李昭將伸長了脖子往外張望著,活像她養的那兩只好奇的貓,笑道,“雖是大晴天的,但也得注意些,別又吹這風,難受的還是你自己。”
一旁的望月說道,“蘇小姐放心,我在這裡守著呢,等風起時就把窗子關了的。”
聞言李昭嘆道,“倒也不用如此小心,我覺著身子好了不少了,再不見見光亮,我都要悶死在這了。”
蘇溪沒好氣的說道,“悶死也比你咳死好!我去給你熬藥!”
柳懷遠來時就見李昭穿著厚重衣衫,領口一圈狐貍毛正好遮住她下半面臉,唯留兩隻眼彎著看向窗外風景,將一隻手伸了出來去抓什麼。她看起來倒是清瘦了不少,整個人懶洋洋的,但那雙眸子瞧過來時依舊帶著熾熱的光。
李昭瞧著李明憫身邊的竹青帶著柳懷遠過來時問道,“可是來找阿憫?”
竹青低頭回道,“正是,前朝有急事找太子殿下。”
柳懷遠尋到李明憫是與其說臘八施粥一事,“臘八施粥朝廷一向是南北兩城門處佈置,但今年戶部呈上的冊子上,湧到京都無戶籍的人多了不少,再加上今年收成不好,國庫裡的糧食進的不多,下面的人不知該如何行事。”
李明憫皺眉,“一向的規格是多少?”
柳懷遠將整理的近十年的施粥規格的單子遞了過去,裡面不僅列了十年間的數量,地點,還批註了當年的糧食收成和國力情況,甚至還找了以往災情嚴重時朝堂的各項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