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

我的姐姐納西莎像一隻被惹怒的母貓,對著福吉和克勞奇不停咆哮。福吉顯然不願意讓國際友人過來看一場比賽之後還被贈送阿茲卡班的單程票,他惱怒地看向克勞奇,高聲要求他給我一個“令人滿意的答複”。

這時,那隻小精靈走到我們身邊——這實在讓人驚訝——它拉住我的袍子,小聲說它的小主人很想念我,他還記得我,他非常希望——

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納西莎和克勞奇制止。納西莎盯著它,就像在看一個極為不光彩的東西,一塊主動黏上來的口香糖。

最後,克勞奇開除這個已經不中用的僕人,盡管我和旁白一致覺得他在滅口。福吉小心翼翼地陪在我身邊道歉,他放緩聲音,納西莎時不時刺她兩句。我總覺得忘記了什麼,在走到帳篷門口的時候,突然說,“德拉科呢?”

驚人的沉默。

“媽媽,你去哪了?”金色的腦袋從帳篷裡探出來,我的好外甥說,“爸爸出去找你們了。”

納西莎聽完冷笑一聲:“找我?”

我立刻抬頭望天,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在馬爾福的晚餐時宣佈了一則令納西莎高興的訊息——我將帶著佩拉雷斯的學生參加火焰杯比賽,因此,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留在英國——這讓盧修斯的臉徹底垮下來,納西莎看見了,就問他是不是耳朵不舒服。

我覺得是他心底不舒服。

德拉科問我火焰杯是什麼,我就說,火焰杯是一個非常有趣的比賽,你的佩拉雷斯學長學姐們已經準備好把霍格沃茨勇者的腦袋割下來了。

德拉科開始念經祈禱梅林顯聖,讓波特成為勇者。

“報紙上都在寫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哈利指著《預言家日報》,“兩個家族的舊仇新恨,歷久銘心的傷心之歌。”

“還有,保加利亞吉祥物的帳篷被燒了,少量媚娃受傷。”羅恩取走餐盤裡的烘烤麵包,湊到赫敏身邊,“還有最後一片,要不要來點?”

“不。”小女巫硬邦邦地回答。羅恩聳聳肩,朝哈利使個眼神,他說,“家養小精靈本來就是為巫師服務的。就連布萊克教授家裡都有一個一直照顧她的小精靈。”

“對,克利切。”哈利說。說到這裡,他又想起西裡斯,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也不知道布萊克教授怎麼看待她的同胞兄弟。

他想,布萊克教授那麼重視名譽,八成不會對西裡斯多友好。說不定她會給西裡斯找一個海島,就像珀西說的那樣,把她的哥哥關在一個比牢房更大的地方。

“她不會像克勞奇一樣。”赫敏本能地辯解,但是又想到教授實際上和那些純血在本質上沒有任何不同。這時,羅恩又說,“馬爾福家的新僕人就是她送的,算了,說了你又要和我吵架。”

他們在赫敏的糾結裡度過暑假最後的時光,羅恩一直想撬開珀西或者韋斯萊夫婦的嘴,讓他們說說“兩個家族的傷心之歌”,但是珀西說那只是無稽之談,韋斯萊太太也說壓根就沒有那回事。倒是韋斯萊先生提了一嘴,好像克勞奇的兒子以前追過派瑞特·布萊克。

不過那都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那個人如今墳頭草都三米高了。

“無聊的小道訊息。”赫敏評價。

珀西也覺得如此,他難得參與三個孩子的談話,還說布萊克教授——他也很喜歡這樣稱呼布萊克,因為這代表一種權力的延續——她是個會做出正確選擇的女巫,不可能和一個食死徒攪和在一起。

接著,他又開始大談特談布萊克教授讓他帶她去比賽包廂那會的事,她還記得珀西這個格蘭芬多的級長,並且很關切地詢問他在魔法部工作的心得。兩個人就國際巫師協會的執行規則深入交流羅恩表示懷疑)。珀西說,教授希望有一個有些學生能夠成為英國魔法部駐美國的特使。

“天哪,那你要去美國了嗎?”弗雷德說。

“你還會回來嗎?”喬治問。

珀西支支吾吾地表示,等到美國的尤瑟夫上臺,教授就會讓他和福吉部長商量。

臨近開學,幾只貓頭鷹抬著三個巨大的包裹飛進韋斯萊家,把韋斯萊太太嚇了一跳。包裹上面寫著——風雅巫師服裝店,陋居,赫敏·格蘭傑女士、哈利·波特先生、羅恩·韋斯萊先生收。

哈利開啟,發現是一件亮晶晶的禮服。

“這是布萊克教授送的。”赫敏拿起禮盒裡的項鏈,高興地說,“她之前寫信和我說過,我們今年會有舞會。”

“你們在通訊?”羅恩疑惑地問。

“當然,我幫你們兩個選了衣服。”她說。

“哦,哦。”羅恩有些不安,“她幹嘛對我們這麼好。”

“因為她是我媽媽的——”

“因為她喜歡我。”赫敏搶先說,她瞥了一眼哈利,解釋道,“也有你的那一部分,但是她喜歡聰明的學生。”

“好吧,我想這點錢對她來說不值一提。”羅恩還是心事重重,晚上,他拽著哈利,問他,“你覺得布萊克教授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