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記

盧修斯像是很在乎納西莎和我出去玩。我去看魁地奇的那一天,在場地門口就遠遠地看見他的那張臭臉。

納西莎今日倒是容光煥發。她親密地向我打招呼,擁抱我,像小時候一樣親吻我的臉。被我們晾在一邊的康奈利·福吉和巴格曼看上去尷尬極了,只能轉過視線去看盧修斯。

“布萊克,我們去看看演員們?”福吉部長說,“今年有媚娃表演,如果你有興趣......”

“哦!媚娃,”我從納西莎的懷抱裡掙脫開,“在哪裡?”

巴格曼立刻表示已經幫我預留好一個觀賞位。

我在路上看見波特,他跟韋斯萊一家在一起,生活得很開心。他朝我打招呼,和朋友一起擺弄望遠鏡。

珀西·韋斯萊見到我之後比哈利還要激動。他紅著臉湊上來,先說了自己的名字,像是在擔心我不記得他了。一頭紅發的顯然是他父親的中年男人也自豪地像我介紹珀西——他今年成功地成為魔法部的一名職員。

“很好,很不錯。”我敷衍地回了一句,巴格曼正在勸韋斯萊加入什麼賭局。接著,他們在遠離我的地方小聲說了一個名字,發音短促,像是從喉嚨裡滾一圈之後就溜走了。

“克勞奇?”韋斯萊先生的聲音要大一點。我有些不耐煩,巴格曼顯然正在把我拋在一邊。珀西倒是不停和我搭話,他和我說他對美國很感興趣,希望能夠藉著合作的事,公派去美國學習。

他說話的時候,他的兩個弟弟就在後面做鬼臉。

我讓珀西問巴格曼座位的事情,讓他帶我過去。哈利自告奮勇也要跟上來,但是羅恩拉了他一把。

“你就讓他去給布萊克教授帶路吧,”這個韋斯萊家最小的男孩說,“珀西快激動到暈過去了。”

頂層包廂很不錯,如果我左邊沒有擠著一個肥胖的福吉,右邊沒有坐著一個軟綿綿的錯亂的女人就好了。

還有後腦勺——我知道總有人想在我身上撈點油水,但是不知道是誰,快把我後腦勺盯到冒煙了——尤其是我在看媚娃的時候。

但是納西莎坐在我前面啊。

令人疑惑。

說句實話,我對媚娃不感興趣,我比較喜歡小矮妖,還有它們揮灑下來的亮晶晶的魔術硬幣。這個觀賞位有些太好了,以至於那些硬幣劈頭蓋臉的砸下來的時候,我只能用魔法擋住。

康奈利·福吉對美國最近準備進行的部長選舉十分關心,他先是祝福萊昂尼達斯,接著又表現出對其餘幾位相對年輕的競選人的好奇。我知道他是在試探我對那些新興勢力的看法,想要從我這裡探聽政治疊代的可能。

我說,我與萊昂尼達斯到底是一起合作過這麼多年,對於競選,我還是比較看好他和他經驗老道的團隊。至於那些新人,還需要磨煉。

“再磨煉的話,遲早也要變成老頭子了。”一直坐在我右手邊的那個不認識的女人說。她帶著討好的笑意,說話的聲音很甜美的。我盯著她看了一會,直到她的臉開始僵硬。

“這位是?”我問。

“是我忘記和您介紹了,我的助手——多洛雷斯·烏姆裡奇女士。”福吉說。接著,這位穿著粉色套裝的小姐朝我伸出手。我朝她點點頭,“我記得之前柯提特與我提起過你,你們在國際人才引進方面有所分歧。”

當然了,馬爾貝說得要更難聽一點。他覺得這個烏姆裡奇就是福吉的一條狗,專門給福吉做髒活,使這位軟綿綿的英國部長不願意在人前展露的手段。

這個時候重提舊日的矛盾顯然不算友好,福吉在我這裡碰了一個軟釘子,敢怒不敢言。倒是烏姆裡奇說,“當時我們確實算是有些矛盾,但是目的都是一致的。我想,布萊克教授,現在,我們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不是嗎?”

“確實。”我說,她顯然是想把和柯提特的矛盾揭過去,事情已經結束了,還提當時的爭吵算什麼呢?只是,福吉這麼看重她,我倒是不介意給他們兩人之間增添一道裂痕。

“女士,以我的眼光看,”我笑眯眯地說,“英國此刻也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康奈利,你這個部長的位置,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果然,還想繼續幹幾年的康奈利·福吉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而烏姆裡奇則發出輕柔的笑聲。這位女士上前一步,距離我更近了一些,她再次說:“非常感謝您對我的賞識。”

我笑了一下,她善解人意地問我需不需要她帶路,送我去馬爾福家的帳篷。完全忘記了福吉看上去想和我單獨聊聊的表情。

納西莎在帳篷裡等著我,去年新送過來的家養小精靈正在擺茶杯。這只有些神經質,馬爾貝說,它正好很適合馬爾福那種喜歡充面子的家庭。

“那叫‘家族’,”萊昂當時糾正他,“尊重一下馬爾福先生。”

“三個人的家族嗎?”擁有眾多堂表親的馬爾貝顯然不太能理解馬爾福家,但是這只小精靈已經很好地融入這個家族。

“派瑞特小姐來了!”它朝我鞠躬,臉上露出摻雜幾分恐懼的笑容。但是它對待馬爾福——姓馬爾福的人又是另一種態度,就像克利切在布萊克家一樣,它發自內心地把自己當成家裡的一條狗。

“晚上好。”我對它說。

納西莎拉著我的手,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話。哪怕我們幾天之前才見過,她卻總是有那麼多單詞藏在肚子裡。

過了一陣子,外面亂起來了。納西莎緊緊掐住我的手,不讓我去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