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飲

我在美國的日子過得十分平靜,與英國的聯系也只在幾項:聯系納西莎、寫信給魔法部要求他們給我在監獄裡的姐姐姐夫還有西裡斯送點生活必需品、和鄧布利多通訊。

第一和第三項十分省心,中間那一項誰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晚上,我和萊昂一起喝酒,慶祝他又一次連任魔法部部長。

大約在1989年,我的論文發表,大學決定讓我升職成為教授。兩年後,也就是1992年,鄧布利多寫信給我,問我願不願意去霍格沃茨教書。

那會我正在教萊昂使用電腦。我們家新買了好些電子産品,萊昂這個舊時代的老東西很抵觸它們,但是我也不能每天陪他打紙牌吧。

“教數學嗎,教授?您知道我脾氣一向不錯,但是還沒有好到能夠不砸碎幾個孩子的小腦瓜的程度。”我說。

“不,是教黑魔法防禦課。”鄧布利多輕咳一聲,“如果你願意教天文學也可以。現在我也該喊你教授啦,派瑞特,還是說,你更喜歡‘博士’這個稱呼?”

“我不想上黑魔法防禦。”我說,“我可以請假一年來教天文學,我知道您肯定有事瞞著我。”

鄧布利多教授對我說,裡德爾可能複活了。

‘我們可以給裡德爾舉辦一個複活宴會。’我對旁白說,‘到時候把他的腦袋蒙起來就行了。’

但是他已經變得那麼醜了,派瑞特。即使他有個複活宴會,我想著他那張臉也吃不下去什麼東西。

一個月後,我帶上煙花、響炮還有裡德爾的畫像,跑去納西莎的家裡給裡德爾舉辦了一場複活派對——畫像用了光柵技術——這讓德拉科總是覺得裡德爾對他頻頻微笑,我說,這玩意叫做“含笑九泉”。

小德拉科不知道這個畫像狀態下英俊的男青年是誰,他只是在快樂地拉響炮。然後蹲下去再站起來,反複體驗裡德爾的“含笑九泉”。紙花從筒管裡飛出來,飄落在畫像前的蛋糕上。盧修斯的表情已經扭曲到像是下一秒就要進阿茲卡班。

他嘟囔,以一種我正好能聽見的音量說:“晚節不保。”

納西莎不停地嘆氣——她和盧修斯已經隱約猜到神秘人捲土重來這件事,心中充滿憂慮。

“這個裡德爾是誰,姨媽?”德拉科在我要去霍格沃茨教書之後整個人無比興奮,有一肚子的話想對我說。

“你父母的一個‘老朋友’。”我說。

“但是他死了,對嗎?”

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沒錯。”

“他真可憐。”德拉科毫無同情心地敷衍著,一心只想吃蛋糕。

我在納西莎這裡坐了一會,又和她說我在美國創辦的新魔法學校的事。這個學校已經辦了好幾年,由魔法部直接管理,對學生的篩查十分嚴格。

萊昂尼達斯把它當成下屬的培養基地,我把它看成某種幼崽的撫育園。

她聽完之後有些心動,因為在讀的學生都是純血。可惜學校在美國。實在是太遠了。她詢問我有沒有當霍格沃茨校長的打算,盧修斯會很願意幫我。

這時候,盧修斯就在旁邊欲言又止,嘴唇瘋狂蠕動,用眼神敦促我趕緊拒絕。

“茜茜,我只在這裡待一年。”我說,“而且我不喜歡英國的天氣。你也應該和我一起去美國,那裡有超級大的平原、不會全年都是霧天的城市,還有手藝絕佳的廚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