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巢幼鳥(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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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巢幼鳥
小巴蒂·克勞奇已經忘掉那個沒有太陽也沒有下雨的中午。他湊在塔樓的窗戶前面,直到從底下一個模糊的影子裡辨認出熟悉的人形。
他從座位上站起來,室友都對他視而不見。他走出休息室,雙手插進口袋,走下一圈又一圈回環的樓梯,直到中庭。他在長凳坐下,微微蜷曲身體,一動不動地靠著。
格蘭芬多的神奇動物課結束,先竄出來的是西裡斯·布萊克那個討厭鬼。他垂著頭,等男生走過去,一團嘰嘰喳喳的女孩子才過來。
這個年齡段的女生十分討人厭,尤其是聚在派瑞特身邊的那些。她們會打量走過去的男孩,然後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給他們起難聽的綽號。或者對男生的身高樣貌品頭論足,放肆嘲笑。
小巴蒂·克勞奇早就是那個不受歡迎的家夥,這點攻擊對他來說確實不算什麼。等到那個昂著腦袋的少女走過來的時候,他從長凳上站起身,彙入女孩們的行列。
所幸,他比她們小上一屆,受到的攻擊力度也沒有同齡人那麼強。
“派瑞特,這個週末你有安排嗎?”他飽含希望地問。
神奇動物保護課簡直糟糕透了。今天教授要展示一個大東西,於是把我們帶到室外,就在禁林邊上。
西裡斯他們商量著要把狗趕進禁林,我覺得狗不能這麼養,於是我們又吵了一架。詹姆·波特那個邪惡的男孩拽著狗的尾巴,我抱著狗的腦袋。那條原本亂咬的家夥知道我救了它,之後就一直跟著我。
直到禁林的那個看守把狗繩給它繫上,它還一直看著我撒嬌似的嗚咽。
至於詹姆·波特那個家夥,他在下課之後就整理幹淨領口和手,帶著另外幾個人去追著伊萬斯。他看上去幹幹淨淨,實際上是個沒有廉恥心的人。
我有些生氣,走路的時候皮鞋踏在地磚上啪嗒作響。周圍的朋友見我臉色不好,都輕聲試探著與我逗笑。我們沿著泥巴路朝城堡走去,天氣陰沉沉的,像是將要下雨。路上好些人——我不認識他們,他們卻認識我——都在朝我打招呼。
‘狗崽子’小巴蒂·克勞奇就是在這個時候跑過來。他問我週末有沒有時間,想約我去球場散步。
他也是一個可笑的家夥,見我跟斯內普和伊萬斯疏遠了,就自覺可以變成一個備選的朋友,卻不料被卡羅兄妹半路截胡,現在正成天跟那兩人鬥法。
只可惜,阿米庫斯和阿萊克託也不是善茬,他被打得差點靈魂出竅,成了醫療翼的常客。他也一樣會打壞卡羅兄妹。我生活裡一半的時間都是去醫療翼看望這三個人——轉一圈,然後享受沒有他們的好時光。
‘狗崽子’總有能力把怨恨轉嫁到其他人身上,在我帶他去過一次霍格莫德之後,好像我就變成他此世最好的朋友了。至於我們之前的爭鬥,就全部變成西裡斯和雷古勒斯的錯處。
他會給我看他媽媽給他寫的信,又問我該怎麼和父親相處。老克勞奇先生是個又臭又硬的脾氣,我就告訴他,他別管老頭子說什麼,只要答應他的要求,是時候說“是的,爸爸”、“好的,爸爸”就夠了。
你這樣教他,只會把他教成一個不守承諾的壞小子。
旁白說。
‘反正他騙不到我頭上。’我嘟囔一句。
聖誕節的時候,鄧布利多教授給我織了一條圍巾,上面有我名字的縮寫。它是紫色的,完全是老頭子的審美——說實話有些醜陋,這是我最討厭的聖誕禮物。他說,格林德沃對當初吃掉我的堅果蛋糕感到抱歉,問我能不能原諒他。
我狠狠地選擇不原諒。
‘蛇臉’也給我送了禮,據說是這樣的,反正我沒有收到。貝拉處置了這件禮物,並且開始在家裡辱罵這位“大人”。羅道夫斯聽得膽戰心驚,但是他更擔心貝拉把矛頭指向他,只好怯怯地問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要不要出去玩。
我說自己想吃堅果冰淇淋,羅道夫斯收到之後立刻提議帶我去對角巷,然後被貝拉大吼一頓。
“你怎麼能在冬天帶孩子出去吃冰淇淋!”
我的這位姐夫痛苦地閉上眼,接著,貝拉的注意力就放在我身上。她放輕語調說:“派瑞特,等會有糖漿餡餅。外面太冷了,先不出去好不好?”
我點點頭,開始享受在萊斯特蘭奇家的假日時光。
西裡斯這個假期也沒有回家,沃爾布加感到十分寂寞,成天抓著我和雷古勒斯。
一天,我躲著他們——雷古勒斯、貝拉還有沃爾布加,一個人縮在閣樓上享受清閑的好時間,就聽到樓下那幫做客的人在聊天。拉布斯坦像是很不滿自己的哥哥被貝拉管著,家裡住的全是布萊克,就對哥哥羅道夫斯說:“我都以為貝拉的那個堂妹要變成你們的大女兒了。”
羅道夫斯警覺地睜開眼,左右望望,像是在確認貝拉不會從什麼其他的地方冒出來後,才小聲說:“你知道的,她們關繫好。”
“哎呀,關繫好還能好過那個歇斯底裡的老太太嗎?”拉布斯坦嘟囔著喊家養小精靈送酒上來。
老太太指的是我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