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壁壘

問他:“如果這樣的話,西裡斯,你就快變成孤兒了。”

西裡斯被我的說法嚇了一跳,我問他,安多米達去了哪裡。

他沒說話,我接著說,她是和那個叫做唐泰斯的麻瓜結婚了,對嗎?

當時西裡斯安靜極了,整個人的臉上呈現出一種嚇人的蒼白。窗戶外面,廣場上的那一家麻瓜正張羅著戶外燒烤,那個斯拉夫人亞歷山大最近在中學新交了一個女朋友,他每週都去女朋友家裡,已經很少喊西裡斯下去踢球了。

雷古勒斯也在斯萊特林認識不少新朋友,他們往來通訊,也喜歡往街上跑。只有我和西裡斯被關在這間房子裡。我站起身,把手伸給他,問他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玩。

“我們去哪裡?”他問我。

“賽跑。”我說。

他雖然有些遲疑,但是還是把手放在我的手上。口袋裡的門鑰匙發揮作用,我們被帶到一處街角。

這個街道我記得是孤兒院還在那一會就建造的,後來炮彈把它洗了一遍,如今早就看不出之前的樣子了。

我松開西裡斯的手掌,往河道的地方跑。西裡斯這一會才反應過來“賽跑”是什麼意思,他也追著我跑。但是我比他強壯多啦,呼吸也更適合“猿”的運動方式。他領先我一會,就慢慢被我拋到身後去了。

我站在街角等他一會,他才喘著氣跑過來。

“你怎麼這麼快?”他問我。

“是你太慢了,西裡斯。”我說,“你還跑錯路了,對不對?”

他罵了一聲,又小心翼翼地抬頭看著我。我沒理會他,左右是跟那些混蛋小子學的髒話。我們一起靠在街角的紅磚石上,邊上是灰色的河水。工廠在河的另一邊排著煙。空氣很不好聞,嗆得人肺疼。

西裡斯有點受不了了,我問他要不要去懸崖。

“這裡有懸崖嗎?”

我帶著他在河道邊上慢慢往下滑,路上的行人只是冷漠地看我們一眼,沒管我們。我牽著他的手,沿著那一層細細的石磚走著。左邊是傾斜的河堤,右邊是髒兮兮的河水。我們兩個像城市裡的流浪貓一樣在河堤拐彎處鑽進公園,又走了一段路,就是懸崖。

“踩著這塊黑石頭,就能跳下去。”我指著幾十年前就在的石塊。

“下面有什麼呢?”西裡斯問我。

“不知道。”我說,“說不定石頭都鬆了,我們踩著,一下子就掉下去了。”

“派瑞特,我想去麻瓜街道。”他說。

“我不想去。”我說著,坐在懸崖邊上。

“去吧,”他央求我,“麻瓜們的東西一定很有趣。”

“那你過去吧,西裡斯。我一個人待在這裡。”

“你在說笑嗎?我們分開之後,我怎麼回去。”

“你想回去嗎?”我抬頭看著他,“我以為你不願意再住在那裡了。”

“沒錯。”他靠著我坐下來,臉上是罕見的愁苦神色,“我還不能離開那個鬼地方。說不定我可以去找安多米達,你說她在哪裡?”

“你不知道的話,我就更不清楚了,西裡斯。安多米達防著我呢。”

“不,你什麼都知道。”他說,“所以安多米達才不願意告訴你。你要是知道她和一個麻瓜談戀愛,一定會告訴媽媽和嬸嬸。因為你就喜歡看她們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