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應當

他們兩個在門外壓低聲音說話,我在病房裡聽得模糊,就放出影子鑽出去偷聽。

羅道夫斯說:“黑魔王準備週日行動,他讓你必須來。”

“不行派瑞特在那一天要拆線,我答應過她,拆完線之後就去對角巷吃冰淇淋。”

“可以等行動完之後買了帶給她。”

“她拆線我也必須在。羅道夫斯,你不知道,那個傷口太古怪了,沒有魔藥能......”

“我知道,但是貝拉,這是黑魔王——”

“那我就拆完線過去。”天哪,貝拉簡直堅定地像個石頭雕像。我心裡想著,小小懺悔一下最近把她折騰得太厲害了。

聽說他們的那個頭頭脾氣很差,他會懲罰貝拉嗎?

如果他傷害了貝拉,貝拉會更喜歡我一點嗎?

可惜,假期快結束了,不然我還能多享受一會和另外一個未曾謀面的家夥搶人的感覺。

對於利用貝拉的同情心,我做得理所當然。拜託,受到傷害的人是我誒,即使我不在意這種傷口,但是傷口確實出現在我身上。

我當然有理由讓她付出代價。

而且,那個黑魔王居然準備在週日——休息日幹活,實在太可惡了!

週日那會,醫生輕輕對我說,傷口癒合得很完美,不會留下任何傷疤。沃爾布加激動地抱住我,貝拉也親吻我的臉。她們兩個女士又開始哭泣,只不過一個坐在沙發的最左邊,一個坐在最右邊。

過了一會,羅道夫斯和盧修斯都過來啦。羅道夫斯要來帶走貝拉,盧修斯是他找過來吸引火力的家夥。

盧修斯的視線在病房裡轉了一圈,看見納西莎之後就開始嘆氣。納西莎正在盯著他呢。他趕緊拿出糖果禮盒,我決定給他一點面子,開心地跑過去。

只是半路上又被納西莎抱住。“你怎麼又給她帶這種東西。”納西莎埋怨道,“難道你不知道派瑞特才治完蛀牙嗎?”

盧修斯整個人都快凝固住了,他又不關心我,怎麼可能知道醫生拿著邪惡的小錘子敲掉我的牙。

我看見他的嘴唇動了動,在準備嘲笑我終於蛀牙和讓我多吃一點糖之間,擠出一個尷尬地笑容。貝拉和羅道夫斯則趁著這個時候趕緊跑了。

我沒能叫住他們,太狡猾了。好在盧修斯害怕我抓住他的小辮子發作,趕緊問我還想吃什麼。我立刻說要吃冰淇淋。

我跟納西莎、盧修斯一起去吃冰淇淋,然後貝拉和羅道夫斯回來的時候又會給我帶一份。

這就等於我一天吃了兩次冰淇淋。

太聰明瞭,要不要獎勵你一顆小紅花?

旁白說,

只是下次再治蛀牙的時候,你小心別把我治死了。

‘難道你其實是蛀牙嗎?’我心情很好,就逗逗它。

不,我會疼死。

我不管旁白死活,繼續吃香草開心果冰淇淋。盧修斯又巧舌如簧地把納西莎哄出去過二人世界了,我在店裡朝他們揮揮手,不打擾小情侶。

反正冰淇淋已經吃到了。

對角巷這時候陽光真好。太陽從雲層之外把光投下來,照到小店紅白相間的棚子上,鮮亮得幾乎照穿人的眼睛。小怪物藏在我的影子裡,偷偷啃店主養在外面的天竺葵。

克勞奇太太就是在這個時候叫我的名字。我轉過頭,看見她帶著“狗崽子”站在店外面。她牽著兒子走進來,像對待某種易碎品一樣小心地坐在我面前。我笑眯眯地向她問好,又給“狗崽子”一個好臉色。

小克勞奇的臉立刻紅了,不停往他母親身後躲。克勞奇太太又幫我們買了兩個冰淇淋。她輕聲問我病好了沒有,說小巴蒂非常關心我,一直問她我什麼時候會來克勞奇家。

“真的嗎?可是去年小巴蒂還一直躲著我呢。”我因為牙疼,細聲細氣地說。

“那是因為你們一直打我!”小克勞奇立刻反駁。

“是你先打我的,你還打了我的弟弟。”我說。

“好了,小巴蒂。”克勞奇太太拍了一下不懂事的兒子。我說:“夫人,我原諒他啦,小巴蒂也原諒我了。”

克勞奇含糊地問我:“你看見那封信了嗎?”

他讓克拉布寫的信?克拉布早就把信給我看過了,所以當時我連拆都沒拆,直接寄回家給克利切當柴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