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

每年這些縣官都會“孝敬”一大批女子到太守府中。

這些女子中自然不乏有長相絕美的,這些人便會被這太守陳牧留下,作為他籠絡同僚或是上級的工具。

而其他的長相稍次的,則會充作府中的丫鬟。

這些人中,前者會被日夜訓練,盡快成為趁手的工具,以助他官路亨通。而後者則會在府中做著各種粗活累活,稍不如意還會丟了性命。

喬喬初到太守府時不知其中內情,只以為只要進了太守府,她的父母便能掙回田地。

所以她十分聽話,教習的大丫鬟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可太過聽話也無用,那日,她不過是藉著休息時間偷溜去了後門處,想讓交好的小廝替她帶個口信給家裡,卻不料正巧被管家逮住。

管家表面和氣,聽了她的解釋,轉頭卻將這事告知了陳牧。

於是,那夜她便被人以通姦之由抓了起來送到了陳牧面前。

當時她極力解釋,可仍是被施了鞭刑,而那小廝更是被她連累,丟了性命。

她懊悔良久,便再也不敢與人交好,生怕給他人帶來禍端。

在太守府又待了一年後,她成了太守陳牧手中最為得意的作品。可那些人裡沒有陳牧想籠絡的官員,她便仍留在太守府又待了一年。

她名義上是府中的舞姬,實際上卻是陳牧的寵妾。

陳牧喜歡她逆來順受的性格,卻也不願給她名分,只想著有朝一日再將她送給大人物,以此謀求更多好處。

在府中兩年,她曲意逢迎,陳牧漸漸放鬆了對她的限制,於是她有了短暫出府的機會。

她出門時有侍衛隨行,名為保護實為監視,但她還是找到了機會,給家中帶去了口信。

山高路遠,傳信需要時間,她安心等了一個月,卻未收到家中回信。

她心中不安,便在陳牧興致不錯時拐著彎提了幾嘴,可陳牧卻從不正面回答。

直到後來,管家在一次醉酒後與大丫鬟閑聊時談及此事,她才終於明白,原來她曲意逢迎換來的竟是家人的身死。

管家在講到此事時忍不住搖頭惋惜,說她一家九口竟只剩她一人了。

而喬喬在偷聽到這話後卻是耳邊一陣嗡鳴,一瞬間什麼都聽不清了。

心底抑制不住的悲傷和絕望令她幾欲逃跑,可她還是定住了腳步,近乎自虐的聽完了她家人的遭遇。

原來,在她進府第一個月時,太守陳牧便看上了她。

她容色極佳,人又順從,再加上那些培訓她適應的極快,很快便能學會,自然吸引到了陳牧的注意。

陳牧意識到她會是個趁手的工具,便將她父母家人從村裡接了出來,將他們囚於別院,以防日後她被送給上司後背主叛逃。

她父母平日裡極少出門,奔波多日來到主城已是疲憊不堪,再加上還要照顧家中幾個孩子,所以他們很快便因水土不服被折騰得上吐下瀉。

陳牧為了控制她才將她家人接來主城控制起來,自然不會給他們什麼照顧。

於是,水土不服之下,父母很快又染了風寒,可他們言語不通又無銀錢,只能在別院等死,苦熬半月之後,她的父母還是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