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

考慮到顧詢墨母家不顯,康元帝不僅將其記在了五皇子生母皇貴妃名下,讓他有了個可靠的“生母”外,還另派了數十位禁衛軍侍衛隨行在側。

康元帝原本想著只派百人既可,可春日時提出防水建議的官員卻建議他多派人手,以防不時之需。

鑒於之前沒聽這位官員的建議而導致的嚴重後果,這次康元帝這次果斷採取諫言,立刻增添了人馬。

於是,此番治水規模空前盛大,隨行之人竟有千數之多。

而那位官員,作為與顧詢墨同級的主監大臣,自然也在此行之列。

……

季竹心原本是想在洛陽遠端指揮的,畢竟從之前傅府之行來看,顧詢墨已有了應對問題的能力,所以她去不去應該也沒啥大問題。

可治水少說也得四五個月,若隨行之人沒有個可信賴的女性,顧詢墨便有暴露身份的風險,反倒是得不償失。

季竹心思來想去,最終還是坐上了去往馮翊郡的馬車。

從洛陽坐馬車去馮翊郡少說也得半月之久,雖比不上過去從桃源村遠赴洛陽那般時日良久,但對於季竹心這個暈車重度患者而言,還是非常煎熬。

但為了盡快遠赴馮翊郡治水,馬車不得不全速前進。季竹心在路上被顛得七葷八素,只覺得腦袋暈眩,連坐起來都是一種奢望。

在全速前進下,十日後,一行人終於抵達了河東郡。

康元帝原本是要求眾人赴馮翊郡、河東郡二郡治水,但馮翊郡如今早已被水淹沒,儼然成了一座水城。

因此,顧詢墨只得先在地勢較高的河東郡暫且落腳。

……

作為一條綿延萬裡的大河,黃河無疑以它的豐沛水源孕育出了無數生民。

但水量的豐沛也導致它的水患問題尤為嚴重,每逢幾十年,黃河的水患便會肆虐一次,即使是前人百年來的無數舉措,也無法將這問題根治。

黃河綿延萬裡,支流眾多,與緊靠支流洛水的馮翊郡不同,河東郡處雖無支流流經,卻臨近黃河幹流,再加上地勢較高,少有洪澇侵擾的風險,便成了人們定居的不二之選。

於是,依託著水道航運優勢,再加上郡轄範圍內廣闊而肥沃的耕地,河東郡很快便發展成了虞國的儲備糧倉,也成了周邊幾個郡縣中最為繁華的大郡。

可近日的黃河水患,不僅淹沒了馮翊郡的無數房屋,也淹沒了河東數千畝良田,還令無數人無家可歸,數萬流民湧入主城中。

起初河東太守陳牧並不在意,但誰知短短幾日時間,這群流民便開始在大庭廣眾之下搶劫食物和貴重物品。

原本是這把火燒不到他身上的,可誰知卻有洛陽城中交好的官員傳信來,說是陛下派了欽差大臣前來治水,而此次聲勢浩大,隨行人數竟有千數之多。

陳牧六神無主,但眼見流民愈發猖狂,為了避免欽差怪罪,陳牧便索性派了軍士,用暴力手段將流民一把趕到了城外深山之中,任由他們在那自生自滅。

季竹心在來河東前便從系統手冊中翻過此處的介紹,也明白了為何今日進城許久,卻未在路邊看到乞丐的原因。

原劇情中,傅錚來此後見到河東郡繁華富庶的表面,便以為傳回來的線報有誤,雖有疑惑,但在太守陳牧的忽悠下,便以為河東郡並無風險。

所以他採取了較為穩妥的做法,將馮翊郡旁邊的洛水河段加寬,同時從馮翊郡水災波及的最邊緣處開挖溝槽,意圖將洪水向東引經河東郡地勢較低的縣,藉此先將水疏至東邊另一條支流之中。

而後,再開挖自河東至弘農的線路,自北向南將水引至黃河下游的幹流之中。

這樣中游的水患問題便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