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0206晉|江獨家發表(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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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0206晉|江獨家發表
◎面首。已替換)◎
崔氏、王氏接連離朝, 朝中職位立時空缺了許多。但好在有所預備,升遷了一批臣子以後,制科也將出榜, 文武官員皆有新進臣子補充,朝野縱然惶惶一時,也飛快穩定了下來。
一開始的煊赫六族至如今剩下的重蕭令三家,朝堂更替之快,教人無盡唏噓。而在這感嘆之下,也有許多人將目光彙集到了容洛的身上。
歷經兩朝, 她寵譽不減, 權勢日日漸長, 便是共理朝事, 得到了平常公主得不到的地位, 她也依舊不驕不躁,為民人謀福, 百姓為其頌歌不說,便連許多臣子都對其贊不絕口。
不過,光明下總有陰影。容洛兵不血刃奪走虎符,令氏失了兵權,對外還要稱是年老與能力不足,交還讓容明蘭挑選得力將領接替,實際早已恨透了容洛。
可想也知道, 令氏當初動不得她,如今又怎能對她下手?那日令如城冒雨回府, 入府後便直接氣昏倒地, 令氏上下亂做一團, 待令如城清醒, 令氏得知虎符被奪,陷沒氣得上下嘔血。再一聽罷,他們也不敢向容洛要回虎符,只把麾下幕僚臣子召集後,對付起了報信告知容洛的盧氏。
都說瘦死駱駝比馬大,沒了兵權,令氏文武兼顧,也還有文臣頂著半邊天。令氏洶洶而來,盧家傷不見得傷,只還是被令氏壓制了發展。但凡是盧氏做的,令氏都要插一腳,除此之外,盧氏只要出一丁點差錯,便不是盧清和犯的,都會被放大百倍,群起而攻之。
“聽聞令氏已經把摺子送到宮中去了,而大殿下審閱後沒有批複。”銀鯉抿了抿唇,看著前頭馬上的數名官員,放低了聲音,“而且……內衛府在清理宮裡的人。”
二月二龍抬頭,容明蘭稱病,無法上朝,容洛斟酌後,趁這段時日開始巡視與主持大典。前幾日長安縣令告知今年青苗生得早,容洛聽聞後上了心,便打算領人來巡看一番,順勢設宴犒賞,時日正是今日。
銀鯉是奴,這種場合下總不好駕馬跟隨,只能老老實實跟在馬下。盧清和與她不同,騎著馬,他瞧容洛在土道上下馬,眼瞼低了低,嘆道:“盧氏對她沒有用處了。”
銀鯉也知道這句話的來由,抱住刀,她低聲道:“若有遺旨,殿下勝算才會高……殿下不當如此糊塗。”
低聲討論時,官員們已經一道隨著容洛上了田埂。此處是長安郊野,天子腳下,繁華在旁,風氣卻依然淳樸至極。容洛待民如子,說話溫聲和氣,下到田地的時候也是草草攮了衣袖便徑直入內,還喝令臣子們當心腳下。見著年老的農民在培苗,也不管那人身上多髒便直接過去討教,口裡喚著“老人家”,手裡捧著壞苗看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的。一副親和模樣,便是原先害怕躲起來的幾個孩子也跑了出來,試圖與她搭話。
容洛喜歡孩子,見那幾個赤著腳的小少年小女兒被老人家呵斥,還忙阻止。最後問過今年收成與前幾年大疫的事,容洛寬慰一番,囑託好鄉長縣令許多後,正要走,又被一個四五歲的小丫頭拉住了袖子。
一回首,那孩子便摟過揹著的小竹簍,取了只嬰孩手臂那麼長的河鯉遞到了她眼前。
盧清和遠遠瞧了好一陣,知道那孩子不會說話,大抵是想用魚去謝容洛。無奈傾了傾唇,他想起銀鯉的話,驟然道:“她也從沒……”
“在乎過”三字沒出口,他瞧著容洛將魚遞交給恆昌時,手心裡出現了一道紅痕。
劃痕不過半截小指長,還在滲血。他視力極佳,想來不會看錯。再看旁人,似乎都未發覺,唯恆昌離她近,只接魚後捱她一記微瞪,也沒出聲。立在那兒一陣後,他轉身去同何姑姑說話,何姑姑這才看向她。
再看回容洛?眾人逐一轉身離開田埂,隔著人群,他瞧見她回身向那眼露緊張的啞巴丫頭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旋即輕輕一笑,示意自己無虞。
當真無事麼——他十歲時捕魚也曾被劃傷,魚鰭劃開皮肉的感覺他至今記得——初時不疼,只開始滲血時,便教人不能再忽視。而再動一動,那時的他便能疼得大哭。
縱然年長到這個歲數,他再被劃一回,那疼大抵也還是能讓他皺眉的。
可容洛面上卻什麼都沒露。
盧清和想什麼,容洛不關注,自然也不會知道。今日巡視,目的在於瞭解民人生計,二則也是為了親近這些大臣。制科與升遷官員不少,為新政一事,原朝中幾位大臣也費盡了心思。今日趁著慶賀,她打著容明蘭的名義設宴款待他們,也正好在私下裡聽一聽他們對朝政的想法。
這廂辦完了事,下來便就輕松許多。一路巡視過去,下晌轉瞬即至。至曲江時,民人正將小舟推進水中,兩岸泱泱盡是百姓。入了曲陽樓裡,諸命婦千金已候多時,容洛免了禮,便入座與朝臣們飲酒看賽舟。
本以為這一日除手上那道創口也再不會出什麼岔子,但甫一落座,容洛便瞧見了旁坐不遠處,一直恨恨盯著她看的遠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