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有恃無恐

◎她能跟誰跑◎

裴硯莫名開始自信起來,他抿了一口茶水,“她能跟誰跑?跟越褚?他連個官職都沒有,以後分了府,看他拿什麼貼補家用。”

薛嘉玉可受不了他這副拿捏穩當的模樣,她雙手抱在胸前,從鼻腔裡面不屑地哼了一聲,“什麼意思?除了越褚,還有別的人呢,你可別那麼自以為是。”

這話一出,裴硯立刻有了危機感。

“還有誰?”

“好多好多,我都記不得了,只記得有個沈嶠。”

她一邊吹牛,一邊細細觀察著裴硯的表情,見他神情有些異樣,薛嘉玉便繼續往熱鍋裡面澆油,“也不知道你哪兒來的自信,我瞧著那越褚皮相不差,而且越家有權有勢,嫁給他倒是也不錯。不過沒有官職確實不行,你倒是提醒我了,那沈嶠是個有官職的,談吐文雅、芝蘭玉樹,倒也不錯。”

裴硯氣得快要直接暈厥過去了,原以為只有越褚一個人勾搭了她,沒曾想居然還有個沈嶠!只能怪他實在是太不小心謹慎了,居然沒堤防到其他人。

“那沈家配跟我裴家比嗎?再者,沈家可沒有不能納妾這種規矩,你要是去了之後沒給沈嶠生下幾個小娃娃,那沈嶠定然會迎好幾門妾室進府,到時候哪有你好日子過?”

瞧著他氣急敗壞的模樣,薛嘉玉極力憋笑,她佯裝冷漠,打算再給他一個下馬威,“那又如何?沈嶠長得好看不就行了,況且他想要孩子,那我努力給他生唄,多大點兒事。你呀,就不要替我操心了。”

裴硯本就鬱悶,現如今聽了這番話,他都氣得想要掐人中了,“你以為生孩子是什麼輕松的事兒?還努努力給他生,那要是他讓你生十個,你也生?”

薛嘉玉只覺甚是好笑,按理說這般簡陋的謊言,他應當可以一秒識破,沒曾想他居然還當真了,她終究是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偷偷笑了幾下。

聖上在一旁圍觀這倆鬥嘴,腦海裡竟也忍不住浮現出一抹嬌俏的身影,他揚起唇角,“好了,你倆也別鬥嘴了,總之婚約的事兒得要早早定下,到時我定會為你倆備上一份大禮。”

“行,那我倆也不在這兒叨擾你了。”

說罷,裴硯就牽著薛嘉玉的手腕,硬生生把她拽出了紫宸殿,薛嘉玉感知得出來,他肯定是又發驢脾氣了,她的手腕漸漸有些發紅,有些委屈地控訴:“裴硯!我手腕都紅了!”

聽及此,裴硯立刻放開了她的手腕,但依舊沒有說話,只邁著快步走在前面。

薛嘉玉不疾不徐地跟在他的身後,盯著他憤憤的身影,“裴硯,你要是再走這麼快的話,我可就真的和別人跑了。”

他自然不想讓自己的小女娘跑到別的男子身邊,所以他識趣地將腳步慢了下來,等著薛嘉玉趕上來。

薛嘉玉單手攬過他的勁腰,瞧他這副氣呼呼的模樣,還是跟他說了實話,“文溪,你怎麼這麼笨啊?人家沈嶠是有婚約的,我怎麼可能會跟他跑?剛那些都是說來逗你的,你動點腦筋吧。”

得知自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裴硯的心情登時好了不少,“那你就給我生幾個孩子吧?”

“生幾個?”她專門咬重了“幾”這個字眼,“你剛不是還說生孩子對身體不好嗎?怎麼著?你對人不對事啊。”

裴硯方才也就是逗逗她的,畢竟之前妙雲大師說過她子嗣緣薄,想必是身子不宜生養,反正他對於孩子這種東西沒什麼多大的期許,要不要都不打緊,關鍵是不能因此傷了她的身體。

“好,那就不生,都聽你的。”

“對了,文溪,我們要不把婚禮定在我生辰那一日,就是三月廿五。”

他簡單算了算,如今到三月廿五尚有兩個多月的時間,用來籌備婚禮倒是綽綽有餘,況且再過幾日霍玉燕和裴誠也理應要從外面流浪回來了,正好能夠正式地見一見,商量一下婚禮的事兒。

裴硯微微頷首,“行,都聽你的。”

薛嘉玉忽然間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可是……我沒有嫁妝,這怎麼辦?”

一般來說,女子的嫁妝都是由父母準備,可是薛嘉玉沒有親人,況且父母離世得早,定然是沒有給她備下一份嫁妝的,這要是被傳出去了,恐怕會被一些說書先生編成是空手套白狼的愛情故事。

“沒事,不用在意這些虛禮。你肯嫁我,就已經是你送給我們家最大的誠意了。”

薛嘉玉一時心中五味雜陳,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於是一路都陷入了沉默,等回到裴府的時候,蔣寧顯立馬放下手裡的針線活,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快步走到薛嘉玉身前,“你們倆總算是回來了,我呀都等你們好久了。”

薛嘉玉問:“找我們有事嗎?”

蔣寧顯牽著她的手,“是找你有事商量,大理寺女仵作,快跟我一塊兒來一趟後院。”

她一頭霧水地跟著蔣寧顯來到後院,路上也曾問她這是要做什麼,可是蔣寧顯就是不肯老實交代,說什麼等到了那兒就知道了。

來到後院,這兒有十幾個小廝在忙活著,每個人的手裡面都搬著一個不大不小箱子,蔣寧顯招呼著他們把箱子開啟,箱子被小廝們齊齊開啟,那裡頭的金銀珠寶都快要直接把薛嘉玉的眼睛閃瞎了!

一眼晃過去,全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兒,甚至還有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吳鄢子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