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她們玩玩 這兩個小娘子長得還算湊合……

綠槐高柳咽新蟬, 薰風初入弦。

帝都的夏總是要來得早些。

小郎君們換上了薄衫,好容易趁著家中管束鬆些掙脫出府,也算踏青郊遊。其中一人聽著樹上蟬兒鳴叫, 不免想吟誦幾句詩文以合, 卻不想——

“讓開讓開!別擋這裡礙事!”

禁軍沖開了人群, 直奔那綠樹而去。

十多歲正是張狂的年紀,他陡然被推了一把頗覺丟臉,遂不忿質問:“你們是哪裡來的軍卒,好端端地憑什麼不教人賞景,這是甚麼道理!”

“你先去罷。”都虞侯看得出這群人衣著富貴, 料想是官宦子弟,便親自近前, “陛下有旨, 教我們捕了這鬧人的蟬, 帝都境內不可見蟬鳴之聲, 諸位小郎君,讓路。”

他雖是解釋,卻也沒有多客氣,平鋪直敘地講完,即催著手下人動作麻利些。

“這是何意?”

“怎麼連蟬都要捕,往年也不曾如此啊!”

“我看這街上郊外全是禁軍,哪還有遊玩的興致……”

聽得熟悉的聲音,都虞侯回頭認出是宋學士的小孫子, 想了想, 還是補了句:“莫說是蟬,我等奉聖命搜捕全帝都與叛匪有關之人。宋小郎君,你家中的僕役大約很快便會來尋, 還是早日歸家的好。”

他走出兩步,留下一句:“別管是什麼,但凡惹了陛下心煩,都只能,死。”

幾位小郎君為他氣勢所攝,後退數步才勉強站穩。

宋小郎君似有所感,抬頭一望:湛藍晴空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暗色,拂在身上的微風失了暖意,直教人打冷戰。

帝都,徹底要變天了。

“帝都真是變天了!”

楊媽媽將一包東西急急塞到她手中,催促道:“你拿上這些,看看還能不能出城去,往遠些走,啊,知道沒?”

如夢開啟一瞧,反手握住楊三孃的胳膊。

“好媽媽,這是幹什麼,我一個弱女子帶著這些錢怎麼能走得遠?怕是在城門口就被人搶了去。”

她蹙眉,低聲問:“你怎麼這樣說,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這就急著把我趕走?”

“唉,你別問這麼多了,再不走要是城門關了可真就出不去了!”楊媽媽用力推她,反反複複帝地催促。

然而如夢始終不依。

楊媽媽無法,只得和盤托出:“近來生意不行,滿帝都的商鋪關了不少。我瞧著不對勁,好說歹說託了關系求到官爺跟前,這才探聽到禁軍出動捕蟬,原也是捕曾與定國公交往過密的人!”

“哎,我這張嘴啊,什麼定國公,就是反賊、反賊!”

如夢一驚,立時詢問:“那秦府豈不危矣?”

“什麼時候了你先擔心擔心自己罷!”楊媽媽氣得白她一眼,“人家那等人物,想必不會有事,但你一個無權無勢的小舞女便是殺了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