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漣漪浮波瀾,風不歇 女娃娃合該嬌養著……(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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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漣漪浮波瀾,風不歇 女娃娃合該嬌養著……
到了九重天上,陸吾方才提醒道:“殿下,到了。”
花玦回過神,點頭,由仙娥在前面引路。
一旁的仙官都知道花玦與盈闕的淵源。八荒六合之中,獨獨有風月之事,花雪之情,得以讓眾生有靈引為平生不可拋舍之大業,雖無關己身,卻也是津津樂道,興致盎然。
仙官乖覺道:“雪女上仙早早就到了,已在玉京殿等候,殿下可是要過去?”
花玦卻覺得稀罕,奇道:“阿盈分明不愛熱鬧,這小公主竟引得她往那裡湊?”
仙官忙笑稱不知,陸吾也覺得稀奇,便與花玦一道過去玉京殿看望小公主。
殿中很是熱鬧,各路神君神女都在爭獻法寶。神族各家但凡要辦誕生宴,總是在小仙初得人形之時,化形之時愈早,天賦愈高,誕生宴也愈是盛大。天族小公主京沂十年化得人形,在神族之中亦是頗早,天帝素來好面子,因而此次宴請頗為盛大。
盈闕在玉京殿的一個角落裡坐著,手裡捏著一團雪,倒是清淨。湊近了看,花玦才發現捏的是京沂娃娃,便向她擠眉弄眼,問她有沒有送禮。
盈闕懶洋洋地看他一眼,指向他身後的陸吾:“吶,怕我弄丟了,在他那。”
見完了小娃娃,送完了禮殿中喧擾,三個便出來了。
已至瑤池,花玦仍在咂舌,嘀嘀咕咕,耐不住問盈闕:“不過是個小娃娃,怎的送這麼重的禮?”
“一隻鑒心鏡罷了。”盈闕不常下山,又兼坐擁昆侖之丘積雪之下數不盡的靈寶,便不通了世故,有時做出的事,說出的話,也實在令有靈著惱。
陸吾方才還在喝小酒吃小菜,聽他們這般說,便插了一嘴:“那小公主逢了阿盈的眼緣,只當送她一場福緣罷了。”
花玦垂頭嘀咕了一句,陸吾分耳去聽,卻道是,怎的不送與我一場福緣?
陸吾淺斟一杯,微笑不語。盈闕倒不曾在意。
花玦問:“你方才怎麼去到殿中了,我原是以為你要來瑤池等著。”
盈闕回:“原是呆這兒的,然遇著了京沂偷溜出來,便送了她回去。”
花玦一壁聽她說話,一壁親手為她斟酒,倒是一旁侍奉的仙娥沒了差事。
見花玦總湊在面前,盈闕神色微黯,卻沒讓他瞧見,自若地指著蟠桃園的方向,隨口道:“那處桃花兒長得好,煩你替我折幾枝染白綃可好?”
花玦立馬應下,只說等他一等,便跟著一個仙娥去了。盈闕盯著他的背影,錦藍色的袍子被他穿得極是好看。他總是愛穿那些豔麗明媚的顏色,偏生也就他能穿得好看。
“呆子。”說著,拿起酒盞,一口飲盡。
天宮給她安排的位置頗為微妙,煞是費了一番心思。因怕她滿身的玄寒之氣傷著其他神仙,又不敢得罪了她,便給她尋了個偏而不僻的位子,至少景緻十分不錯,不過看久了也膩。
邊上坐著望舒和青女,卻都是冷淡的性子,陸吾又素來是逢酒便寡言,花玦一走,盈闕便覺很是無趣,仙釀也沒了味道。
“我散散酒氣去。”
丟下這一句,盈闕就離了席,連仙娥也不讓跟著。陸吾微微一笑,也不理論。
盈闕只撿沒有神仙的地方走,提著一壇仙釀,悠悠地走著,不時地灌兩口,一路也沒遇著誰。
逛著逛著就晃到了一棵老樹下。抬起頭來看,老樹很高,雖比不上花玦家的老神樹,卻高得讓盈闕一眼望不見樹頂。
盈闕眯著醉醺醺的眼睛,抬手想要結印冰封了老樹。因為滿身寒氣,但凡有些靈氣的花木從來不喜與她親近,便是仙梅也耐不住,獨獨一個花玦與他家的老樹成了怪胎,倒是讓花皇陛下操碎了心。
等閑被冰封住了,動不了了,自然也嫌棄不了她了,盈闕想的極是幹脆利落。
當盈闕半躺下倚著老樹,抬手結印,尚未完時,老樹落下了一枝枝椏,正正好落在了她手掌心上。盈闕愣了愣,方才放下手,道:“倒是有些靈性,雖比不得花玦家的,但也罷了。便饒你一條老命去。”
想起這兩日還未有所進益的大喚影術,索性盤腿坐了起來,乍一看老樹的影子,便發起了愣。
樹影婆娑,亂葉斑駁,也是一方好景緻。
忽而就想通了什麼,口中輕淺吟唱,素手結印,地上纖瘦單薄的影子驀地晃了幾下,漸漸顯出幾分美人兒的細致輪廓,不過再等揮一揮手便隱去了異相,維持不住。
盈闕皺眉扯了扯襟前的頭發,沒一會兒,又丟開了手,枕在了老樹的盤根錯節上,就著醉意,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瑤池畔,歌舞正濃,酒宴正酣,幾個仙娥跟著玉京殿的仙官其蕪來至花玦和陸吾席前,笑著行了禮,其蕪緩聲問道:“小殿下與神官可知道雪女上仙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