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唐夜的話,盛晚寧眼前飄過無數條黑線。

她付完賬後道了聲謝,隨後開門離去,與門外等候的厲閻霆撞了個滿懷。

「怎麼樣?」厲閻霆緊張地問。

「沒事。」盛晚寧握著他的手,語意深沉地道了句:「厲大總裁的友情不止不值錢,還要倒貼。」

厲閻霆不明何意,以為唐夜又刁難她,臉色陰了下去,「我再去找她。」

「找她?做什麼?」

「讓她給你做治療。」

盛晚寧嘴角浮出淡淡的笑,「不必,催眠已經成功了,不過我倒是好奇你是怎麼求她的?」

她明顯感覺得出來唐夜孤僻又性情古怪,尋常的下跪肯定入不了那個女人的眼。

究竟是什麼樣的懇求,讓唐夜瞬間改變心意?

厲閻霆聞言,仔細端詳她容光煥發的樣子,臉色大好,看來她在唐夜家睡得不錯。

「成功了就好,其他都是小事。」他溫聲說完,擰緊領帶,很快恢復嚴肅,冷如羅剎衝司機道:「回家。」

盛晚寧瞧他這副欲蓋彌彰的樣子,微眯著眼,但沒再過問。

在他們走後,一個外賣小哥敲了三下唐夜家裡的大門,隨後像往常一樣將外賣掛在門把手。

隔幾分鐘,唐夜從門上拿了外賣進屋,隨手放在餐桌上,桌子的一角擱著一架黑框眼鏡。

她的眼鏡是無度數的,純粹是為了在給人做治療的時候用,畢竟大眾的眼裡,戴眼鏡的人總會莫名地多幾分沉穩和專業度。

至於平時,眼鏡只會拖慢她玩遊戲的手速和吃飯的速度。

正當她開啟外賣,準備用餐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她眉心一擰。

除了預約的客戶和外賣,平常不會有人打擾,這個時間,誰會來?

她披了件外衣,去開門。

門一開啟,只見戴著黑色口罩、體型消瘦的男人陰柔的語氣道:「唐醫生,聽說厲太太找你做心理治療,如果你願意將她的病症和治療情況透露給我,價格好談。」

「我跟你很熟?」唐夜面無表情。

男人遞上支票,「唐醫生跟我不熟,但跟它熟就行了。」

唐夜瞟了眼支票上的金額,嘴角輕蔑地笑:「這麼長一串數字的確很誘人,不過,你打擾我吃飯了。」

說話的同時手指有節奏地敲著門框。

沒幾秒鐘,門口的男人瞳仁一暗,瞬間昏倒在地上。ap.

唐夜冷漠地把他身形踢遠一些,而後打通了公寓保安電話:「喂,有個x騷擾的躺在17層過道,請你們過來把人帶走。」

說完門一關,她回到餐桌繼續吃飯,眼底卻有幾分沾沾自喜的意蘊。

腦海裡回想起在R國上大學的幾幕畫面。

她有次爬牆翹課的時候摔到了泥坑裡,泥巴濺在了途經此地的厲閻霆褲腿上。

那個從不與人打交道的同班同學瞪了她一眼,她也沒說道歉就閃人了。

在那之後,她發現自己碗裡總有各式各樣的蟲,出遊只要在車上打盹醒來就會被反鎖在車門,那片她時常翻牆的圍牆多了很多玻璃渣子,還多了個她嬌小身軀恰好能透過的小洞。

後來她知道了,是某個睚眥必報的男人因為弄髒他褲腿的事在報復她。

某日她堵住他語氣略帶慍怒道:「同學,你欠我一句道歉。」

他冷眼脾著她,意有所指道:「直徑二十公分的狗洞,我的同學可鑽不過去。」

「你……!」

他這是在嘲諷她年紀小個子矮,更不承認她口中所謂的「同學」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