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人之將死(第1/2頁)

老者見慕容笑而不語，臉上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僵硬住。

“你笑什麼！”老者急切地問慕容道。

慕容的笑反而引得老者渾身汗毛戰慄，因為他初次見識這個錦衣衛指揮使的時候可從未在他的臉上見到什麼笑容，就是攻破落鳳寨也不見他欣喜，此刻他反而笑起來，老者心裡有一種莫名的古怪之感。

“笑什麼？當然笑你的可憐！你的愚蠢！自作聰明，剛愎自用！”

“你……你說什麼！”老者哪裡受得了這般侮辱。

“你都已經落得了這步田地，難道還要與我爭個高低嗎！你妄活了這一把年紀！”慕容繼續說道。

“你，你……”老者心頭宛如堵著萬千氣血，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你如此發笑難道不就是為了遮掩你內心之中的恐懼與慌亂？難道這不也恰恰證明了我們的方向是對的！”

老者那枯瘦的麵皮上突然漲起了道道紅暈，乾癟癟的胸膛一起一伏，沉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見。

關公與郎日清時時刻刻注視著老者的情緒變化，生怕他這孱弱年邁的身軀因為慕容的一句話氣得背過氣去。

“大王莫怒！大王莫怒！”郎日清急忙用手給老者撫著胸膛，試圖將堵在喉管的氣息順下去。

“山野草莽！無知村夫！怎麼敢在這裡耀武揚威，逞兇鬥狠！”慕容的言語猶如一道道鋒芒利刃，生生地刺入老者的皮肉骨縫之中。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者情緒萬分激動，雙目炯炯直瞪著慕容，他咳得渾身顫抖戰慄不止，臉皮漲得通紅髮紫，這個反應可是嚇壞了郎日清等人。

“大王，大王……”

老者捂住口鼻猛咳數陣方才罷止，一口血痰吐出，老者這才覺得心胸舒暢不少，氣息也呼得勻稱許多。

雙兒也不禁有些忍俊不禁，平日裡慕容悶聲悶氣一言不發地像是一個啞巴一樣，沒想到這數落痛斥起旁人來卻是針針見血，罵得體無完膚。

“沒想到你還有這般伶牙俐齒！”雙兒突然歪著身子閃在慕容背後低聲笑嘻嘻地說道。

慕容彷彿沒有聽見一般喚了一聲道：“周吉！寧康公主就在前方，你快帶幾人去救下公主！”

“啊……是！”周吉朝前一瞭望，眼前一望無際連個人影都沒有，怎麼會有公主在此，但是他也不好相問只能應聲領人前往。

老者那凸起的前額之上掛滿了晶瑩的汗珠，他也顧不得擦拭，只是猶如丟了魂兒一般，張大了那一對躲藏在眼袋裡的眼球，盯著慕容好半晌。

“大王，大王……”任憑郎日清等人如何呼喊，老者就是不為所動，木愣愣地像是一尊雕像佇立在此。

郎日清哆哆嗦嗦地走到老者面前，伸出顫巍巍的手便要去探老者的鼻息，伸手的那一刻，他便猶猶豫豫，欲要上前卻又不敢上前。

他害怕知道結果，又想要知道結果，彳亍輾轉不定之下，遠處便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那嘰嘰喳喳的聲音很有辨識度，雙兒當即便聽出了那是寧康公主的聲音。

“公主……”

“早就和你說了！你的武功這麼低劣，還怎麼保護我，我要砍了你這個侍衛的腦袋！”寧康公主氣呼呼地提著自己的長裙說道。

“什麼我武功低劣，是你一直礙手礙腳好嗎！之前若不是要照顧你的安危，我和師姐早就把盜匪碎屍萬段了，還至於落在了這賊窩之中，受了這些氣！”

另一個聲音強勢地回應道。

不必多想，敢與寧康公主這般頂嘴的自然就是陳可兒。

“胡說！若不是武功低劣，以本公主的拳腳早就把那些匪盜打趴下了！”寧康公主不屑地指責道。

陳可兒冷哼笑道：“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就是一個小嘍囉你都對付不了，還在這裡誇下海口說什麼大話，你也不怕閃了你千金之軀的寶貝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