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時間還算早。

野蔓去看看喻氏、莫曉娟和她三個女兒。

畢竟都在板橋鄉,不是很遠。見她們也沒多少好說的、要不了多少工夫。

野蔓走在街上,換了衣服,夜色中,幾乎沒人能認出來。

她雖然在這邊鬧了一下,但和鈞都不同,也趕不上寧州。

板橋鄉的流動量大,沒幾個人會特地記一個小娘子。

汪汝遷鬧得大,等過一陣涼了,也會被忘記。

就算尤二,都會被忘記,他爹都未必記著他。

莫曉娟三代五個女子,也是住在客棧,沒那邊的好。

她們住了兩間房,邊上還有個小房間,門口在給喻氏熬藥。

客棧的燈不算亮。

莫曉娟看著走來的人,瞪大眼睛。

莫曉娟知道有人救了她們,沒想到是:“三小姐?”

野蔓款步進了屋,客棧的條件一般,但收拾的挺整齊,像要住家。

喻氏靠在床頭,熬過來了,人老了不少。

野蔓說:“我現在姓融,融化的融。”

發音也不太一樣。

莫曉娟拉著三個女兒跪下謝恩。

大女兒還好,次女有點彆扭。

野蔓坐在床邊,拉著喻氏的手診脈。

次女好奇:“你臉上不是有疤嗎?你手也好了?”

野蔓看她一眼:“你認錯人了。這麼大個,也該懂事了。要不然賣到那種地方,不是自己笑就是被逼著笑。就你這長相,還沒人太在意你笑不笑。”

莫曉娟點頭:“人要惜福,要有良心。”

野蔓說:“榮府唯一有點良心的,現在都走了,估計有的熱鬧。”

莫曉娟羞愧。

野蔓和喻氏說:“你的良心大概救了你一命,我給你開個方子,養一養就差不多了。”

喻氏頭髮都白了,很看得開:“我也活夠了。看到小姐好了,能安心一點。”

野蔓說:“過去的就算了。你們看,留在板橋鄉怎麼樣?”

說實話,說不上來。

莫曉娟也不是敷衍,是能活著:“挺好的。”

野蔓說:“汪汝遷被冒名頂替的事兒聽說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