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雨,下好幾天。

溫度很快下來,像冬天。

關鍵是能引起秋汛。

野蔓在自己家,還挺好的。這位置比較高,發大水都淹不著。

發大水的事兒她又管不著,自然是管自己吃好睡好、不給人添亂就不錯了。

劉採穿著蓑衣、頭戴斗笠,找到後邊雲鶴樓,主子有時候喜歡在這兒。

這宅子大,野蔓平時修煉、睡覺在自己屋裡,其他時間自然要出來走走。

劉採在一邊,脫了蓑衣、摘了斗笠,身上穿了深色披風、挺暖和。

雲鶴樓裡點了燈,不算太亮也不是太暗。

主子坐在貴妃榻上,人慵懶,氣色極好,沒怎麼打扮就夠了。

汪汝遷也打了傘過來,一路乾淨,他身上也挺乾淨。

劉採看他,天冷還穿的少,像儒士那種風骨,更是仙風道骨,漂亮。

劉採正好一塊說:“那商人不僅不乾淨,還和張家有點關係。”

汪汝遷把自己改好的祭母文給小娘子看,再坐下來、喝著茶、悠閒的說:“挺厲害?”

劉採也坐下來,喝著熱茶,隨便說:“海州的水深著,追根究底也不過是那回事。”

又有林根過來,雲鶴樓熱鬧的很。

劉採自在的很:“不過是個爛泥潭,一群泥鰍。”

當自己是什麼大龍。真讓主子出手,把整個泥潭給他掀了。

劉採不是很清楚,也感覺主子在準備掀個底朝天,死魚爛蝦髒的臭的都有收拾的時候。

這活兒辛苦,所以平時懶一點是對的,畢竟,對咱家的影響不大。

林根身上收拾了一番,過來和主子回話:“放榜了,胥公子、晏公子、王公子等都桂榜題名。”

野蔓看了半截,接話:“辛公子呢?”

汪汝遷說:“準備設宴,我推了。”

野蔓問:“不想去玩玩?”

汪汝遷臉紅了一下,又很正經的說:“他們好像就那樣。”

野蔓懂了:“你在海州幾年,還不合群,是不是還讓他們興趣了?”

汪汝遷就不高興:“人只有這些嗎?今年海州又不錯,遍地黃金;但隔著不到五十里,就有人衣不蔽體;別人不說,那些讀書的,為什麼?”

野蔓點頭:“道不同不相為謀。”

汪汝遷看她就是。

所以才會天天躲在府裡。

外邊能說話的實在沒幾個。

或許有人不喜歡,但只好隨大流。

但一個個的隨大流,大流就是這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