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暘在看完信中的內容後,讓馬良的使者先行退下。

而王洪見糜暘在看完信後,臉上浮現出沉重之色,出於為主上排憂解難的心情,王洪問糜暘發生了何事。

王洪算是自己的第一個心腹,但是面對王洪的詢問,糜暘並沒有告訴他實情。

茲事體大,況且現在馬良在信中的擔憂還只是猜測而已。

王洪見糜暘對他的詢問並不理睬,他也很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既然糜暘不想說,那他自然也不能再問。

而王洪看見糜暘已經沒有了商討事務的興趣,所以他便慢慢從大堂中退下。

當王洪退下之後,大堂中只剩下糜暘一人。

在馬良的信件影響下,糜暘這時的心情有些煩躁。

糜暘不停地在大堂中踱步。

依照馬良的能力和性格,既然他會寫這封信給自己,那就肯定是從日常與關羽的相處之中發現了什麼端倪。

目前糜暘的身份是除了關羽之外,在大漢北疆中,地位、權力最高的統兵將領。

若是萬一關羽的身體真如馬良信中所猜測的那般糟糕,那麼馬良今日給糜暘寫這封信便是在未雨綢繆。

而且除去糜暘的官家身份外,糜暘在私人身份上還是關羽的女婿,是關羽的故吏。

在這種情況下,糜暘與關羽的關係是很親密的。

想來馬良寫信告知自己這事,除去未雨綢繆之外,還是馬良想讓自己利用與關羽的親密關係,再多勸勸關羽。

只是雖然得到馬良的信件提醒,糜暘接下來能做的事情卻並不多。

因為馬良在信件中對關羽的身體狀況只是推測,他並無法肯定關羽現在的病情是嚴重還是輕微。

現在的糜暘不是當初的南郡太守之子,以他如今的身份,他每做出一個舉動都會引起不小的波瀾。

特別是現在十萬魏軍就在南陽郡中!

大敵當前,軍心最為重要。

在不能確定關羽身體狀況如何的情況下,糜暘能做的最多隻是以下官或者女婿的身份,寫信慰問一下關羽。

而且沒有劉備或者關羽的命令,糜暘也是不能離開轄區的。

但是如果是寫信慰問關羽,糜暘卻覺得不會收到什麼效果。

關羽的性格糜暘頗為了解。

以關羽一心為國及自傲的性格,除非是他自己真的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已經無法再作戰了,否則的話他是不會輕易退兵的。

但是真的到達那一步,有些事就太晚了。

這種兩難的局面,讓糜暘腳下踱步的速度越來越快。

現在他面臨的局面,在史書上不曾記載過,所以糜暘就不能從歷史中的經驗中尋找參考答桉。

糜暘如今能靠的只有自己的急智。

在不停踱步之間,糜暘的目光掃到放在他位子上的剛剛送到的一封天子詔書。

當局者迷,當局者迷呀!

二爺終究是二爺,不還是有個大爺在麼。

在意識到這點後,糜暘馬上回到位子上坐下,然後快速的展開帛書,寫好了一封密奏。

在寫完這封密奏後,糜暘招來信使,讓他快速的將這封密奏送往漢中。

而在做完這點後,糜暘擂鼓招來一眾漢將。

雖然他目前能做的事有限,但是總比什麼事都不做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