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假死(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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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徐嬪微微蹙眉,有幾分擔心,“娘娘,您可是身子不適?竟是說起了胡話。”
這宦官也是臨陣倒戈,哪裡知曉更多內情。這會兒只嗤道,“這裡頭自然除了今上,還能是誰。難道還能有人冒名頂替不成?”
誰都不信她的話,誰都以為她是犯起了瘋病。
“他不是皇帝。”只有阮玉儀如此說。
復刻得了皮相,卻無法處處注意到細節,難免倏忽。他總是站在高處,層層衣袍加身,尋常人一眼瞧去,入眼的是那張麵皮。
她不一樣。說愛也好,談恨也罷,她不可否認,她對他再熟悉不過。比如他雖鮮少碰甜食,其實是嗜甜的;他寫字不愛寫鉤;甚至是身上每一處傷疤,以及它們的來歷……
凡此種種,皆成促使生死糾纏的因。
她又道,“你們若不信,大可除去此人的衣裳一探。”姜懷央曾常年行軍,身上的舊傷難以一一比對。
宦官見她如此言之鑿鑿,心下也發了虛,“來人,咱家瞧娘娘是乏了,送娘娘回宮歇息罷。”
她笑了,帶著冷意,淚也跟著下來,“闔宮上下,加上數名仵作,多少雙眼睛,竟連真假也辨不出!”
“愛妃所言極是。依朕看,這樣沒用的眼睛,不若剜出來餵了後山的狗,還算儘儘價值。”
來人嗓音清冷,帶著幾分沾滿風塵的沙啞。
一時間所有人都定住了,僵著脖子側首看去。
姜懷央領著一眾將士,墨髮高束,腰佩長劍,下顎還沾著乾透的血跡,更顯得修眉俊目。他身側分別立著兩個副將打扮的人,左手邊是阮濯新,眾人都識得。
右手邊濃眉耀目,一身痞氣的,則有宮妃認了出來——玲瓏閣的掌櫃,柳南君。
都以為這柳南君跛了腳之後,再不會持劍,阮濯新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也由此一問。結果就是喜獲白眼一枚。柳南君道,他是跛了腳,又不是斷了腳。
縮在邊上的白畫滿以為見了鬼,哆哆嗦嗦地胡亂抓身邊人的衣裳,彷彿溺在水中的人。
阮玉儀隨著眾人,定定地看著門口來人,面上無太多表情。而後就被扯入了一個滿身寒其氣的懷抱。
她靠在他的輕甲上,重重闔了闔眼,稍放鬆了身子。
“陛、陛下。”那見風使舵的宦官怔愣愣地行禮。
他理著她的鬢髮,“孫封你倒是長了本事。拖下去處理了罷,處理完,記得送去給朕的好皇兄瞧瞧。”他後悔了,早不該將溫雉也帶去,若是著他留下,怕也能護著她一點。
眼前的一切很快被他安排妥當,該領罰的領罰,該安撫的安撫。
宮妃們各回各宮,宮人們各司其職。姜懷央下旨追封容嬪為貴妃,諡之曰元安,按皇貴妃儀制葬入皇陵。
靖王謀反,證據確鑿,因而下了獄,擇日問斬。其黨羽也被一一揪出。
閆寶林因其挑唆宮妃自盡,褫奪了其命婦身份,降為庶人,擇日搬至冷宮與李美人作伴,正好還能照應一二。
阮玉儀則因為要主持容貴妃之事,拒絕了兄長回家的邀請,執意留下來幾日。
一切似乎都在逐漸恢復寧靜的模樣。
只是最開始人不算多,但還算繁盛的宮闈,到如今,病的病,瘋的瘋,死的死。
還有一個徐嬪,得幸於新帝並不在乎她,她表面上被處以刑罰,實則被送出宮,和她的侍衛夫君過逍遙日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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