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封官(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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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暖日當喧,姜懷央卻覺有寒氣侵骨。
他欲伸手拉過阮玉儀,她卻微微背了手去,稍對上一點眸光,她也別開眼,彷彿想要立即與他撇清關係才好的。
他斂了面上訝色,又是一派清冷尊貴。他悠悠然坐回了椅中,一手支著下巴,“元……不,阮卿,你於朕有救命之恩,朕什麼都能許你,獨獨這不行。”
可阮濯新是鐵了心要護著她,“臣也獨獨只求陛下應下這一點。”
“你在逼朕。”
“是。”
阮濯新垂著頭,暗想這次新帝定然會動氣了。可卻聽他冷笑一聲,“泠泠於朕已有夫妻之實,你待上何處去另覓良婿?”他貌似不甚在意,口中之言卻如毒刺。
他在她身上上下逡巡著打量,眸光灼熱,醞釀著深意。
阮玉儀被看得腰身微軟,兩人相處記憶一下向她湧來。灼熱的大掌在她身上撫摩,每滑過一寸,就點起一分燥熱,她所著織金白合裙,在此刻形同虛設。
他大約覺著她性子溫順,他提及這一層,她就會歇了這心思。
可她卻並非是臨時起意,所有的失望,俱是在數個夜晚裡積攢的。他素來算無遺策,卻在這次翻了船。
她耳尖通紅,沒有顯出絲毫怯意,上前道,“陛下若想,弱水三千也是少了,哪裡就差臣妾這一瓢。莫說別的,慈寧宮的白姑娘,冷宮的李美人,就樂意得很。”
燦爛的光亮透過窗隙鑽入,襯得殿內瓊窗玉戶。這光亮也分外偏愛她,灑落在一頭散挽的烏髮上,她脊背端直,娉婷而立。
這副皮囊也許世間少有,但願意入宮者,卻並不稀奇。
他沉默半晌,往後靠了靠,唇邊的笑也帶上了幾分冷意,“愛妃所言有理,那便允了罷。”連他自己也無意識,他在衣袖下的指尖,掐入手心,幾乎要滲出血來。
不管新帝是如何想的,阮濯新算是鬆下了一口氣,挑開了話頭。
木香給阮玉儀新布了椅子,她一面呷著茶水,一面在飲茶間不住拿眼覷他。
他如此輕易便應下了,倒使得她有些奇怪,總憂心他會留什麼後手。
但直至最後,也沒有。
他只是與阮濯新交談著,面色如常,即使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也安之若素。他骨節分明的手捏著茶盞,宛若匠人手下雕琢千萬遍的藝術品,他俊眉修目,眸若點漆——
可終究是那個高高在上,運籌帷幄的帝王。
她斂下眸,不再去看,也就剛好錯過了姜懷央瞥過來的目光。
話過幾輪,阮濯新便要作辭。
他一個外男,待在宮闈到底不便。正起身,卻覺衣裳被人攥住。側首一看,是一隻白生生的手,手的主人不作聲,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所幸新帝未打算食言,擺了擺手,示意可以帶她一道走。
兩人欠身謝過,到了這一步,阮玉儀渾身鬆快下來,亦步亦趨跟著兄長離開,不時側首交談。他們愈走愈遠,也聽不清在說什麼了。
不過兄妹兩個長久未見,想來跟他相比,還是有許多話要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