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嫁資(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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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懷央是興起,阮玉儀卻恐在不知情下生出什麼事端,未敢瞞著阿孃。
阮夫人得知白日裡自稱侍衛的人,其實是當今聖上,一面驚異,一面鬆下一口氣。只要陛下是知情的就好,囡囡不至於惹來殺身之禍。
不過這位新帝確與她想像中大相徑庭, 若非親眼見過,說又能想得到,傳聞中狠戾嗜血的新帝,生了一副尋常貴門公子的皮囊,溫謙矜貴。
後一日新帝再來時,阮夫人便規規矩矩行了禮, “昨日不知是陛下, 多有冒犯, 還望陛下莫要往心裡去。”
姜懷央意外地溫和,“夫人言重,朕不過與泠泠鬧著玩,倒牽連夫人被戲耍了。”
她自然連連否認。
有男子在場,她自然是不便為阮玉儀縫製小衣了。
阮玉儀見氣氛凝滯,因提議下幾盤棋。
木香尋了棋來,梨木盒中的瓷子個個圓潤,且是光潔如玉,是上了釉的緣故。一般如此製作的棋子以褐白做區分,眼前這些卻燒得稱得上一句黑白分明。
布好了棋盤,自是先推讓新帝先來,他看著無太大興趣, 淡聲回絕了。
阮夫人與阮玉儀分別執黑子白子對弈。
原還算是有來有回,阮玉儀到底是許久未下, 生疏了去,沒多久便落了下風。
她兩指夾著一枚黑子,將將落下, 磕碰出清脆的一聲,她卻忽地見棋盤上形式不對, 收了回來,“阿孃,這個不算,我想岔了。”
阮夫人輕笑一聲,無奈地搖搖頭,“你就是叫濯清慣的,悔棋也這般理直氣壯。”
濯清是她的兄長的字。
她斂下眼睫,露出一個清淺的笑來。兄長確實總讓著她。
她素白的手上覆上一隻手,骨節分明,引著她將那黑子落回。他附在她耳邊道,“此勢還有轉圜的餘地,朕教你。”
阮夫人垂眸斂眉,不置可否。
之後,姜懷央便在一邊指點,輕飄飄幾句,卻不消多時,就讓著局勢扭轉。
“陛下當真是善弈。”一連贏了兩局, 她笑著讚了句。
他眸色微暗,在這上邊, 尚且還思索得鬆快,但朝堂風雲變幻,王公大臣各懷心思,倒比這個要來得激烈得多。
正執子酣戰時,外邊侍衛來報,道是有一婦人,自稱程御史之妻朱氏,前來送還嫁資。
阮夫人往門外望了一眼,等著新帝發話。
“宣。”他道。
那侍衛領命退下,再回來時,身邊帶的正是程朱氏並僕婦李媽媽,身後的小廝擱下兩口泡桐木箱子。
程朱氏慌忙下跪,口中喊著陛下萬安,不敢抬首。
她原是聽得阮夫人暫居於此,打算隨意敷衍並出了心中的氣,入了院門,卻聽那侍衛囑咐,說是陛下在裡邊,要她仔細著規矩。
沒想到陛下當真是對這儀姐兒上心,她送去那些許金銀衣裳,倒不見儀姐兒張張指縫,漏些什麼給程府。她恨得咬牙。
阮玉儀不明所以,微蹙了眉。
阮夫人向她解釋,“是我要她將當初的嫁資還回來的。囡囡既與程家沒了關係,嫁資也沒那道理留與程家。”更多的其實是為了膈應程家的人,替她出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