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誤解(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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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回遊玩,說來也波折。
原本是想著,兄長既然得不了空回江南家中,那她便北上去尋。她往京中去了信,卻得知他出徵的訊息。
他在信中道,小妹若想觀雪,其實臨近的長餘更為適宜。神京阜盛不假, 可往來行人,難免敗了景緻。
她依言定下了主意,那會兒阮夫人被府中事宜拌住了腳,只她攜木香並兩名小廝動身。
只是行至長餘,卻不見有雪,她不甘就此折返,遂攜木香和兩個小廝繼續北上至京中。
偶然在京中的一處茶館歇下腳,聽夥計說, 郊外一山上適逢大雪, 此時已是滿山皚皚,落雪壓彎了枝頭,也是盛景。
但那山上向來是埋藏大蕪忠骨之地,百姓們還是多有忌諱,因此鮮有人往。
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可怖的,於是入了那山中。
那夥計所言果真不假,她們一行人興盡下了山。她原聽兄長道,軍中幕僚想出了一妙法,若是順利,不日便能結束了這場戰事。
她在京中小住,等著大蕪之師凱旋。
大半月後, 捷報傳來,她卻始終等不到兄長的身影。又是半月後,婺州家中來了信, 道是要她趕緊歸家, 莫要耽擱。
她攥著那封書信, 心下發緊。阿孃在信上並未說明是何事,但語氣之急切, 還是分外明顯的。
待至阮府,已是滿眼白綢。阿孃不言語,遞過來一隻玉扳指。
她認得,那是兄長的物件。
她的淚一下就下來了。她指責家中侍僕胡來,戰事勝利,掛紅綢還來不及,怎的掛上了白綢。
阿孃知她難以接受,將她摟入懷中,輕聲告與她,送來扳指的男子自稱他的下屬,且喚出了他的字。
——假不了。
她明白阿孃是想這麼說。
阮夫人不知兒女間還有這一約定,只與阮玉儀繼續閒話。忽而見她垂首怔愣,喚了聲,“囡囡?”
她不願叫阿孃憂心,扯出一個笑,“阿孃,我去瞧瞧小膳房煮下的百合粥,約莫該是好了。”
言罷, 她起身離座,動作間,裙襬花般漾開。
姜懷央落她幾步,也隨了上去。
前邊小娘子的身影纖弱,像是風一吹就要折般。風揚起衣裙,倒不像是她穿著那裙衫,而是裙衫裹挾著她了。
他指尖微顫,掐進手心,卻還是亂了氣息。
——臨時。
他來回默唸,不知倦般。她說,她是臨時打算來的京城,是否意味著,她沒有那個機會與胡醫碰面接頭,如此,通敵叛國更是空談。
她只是一時起了善念,並不知曉那人的身份,才供與他藏身之所。他心中微動。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小膳房。與正廳比起來,膳房稍顯逼仄,昏暗的光線攏著他們,耳邊是柴禾燃燒的細碎聲響,在此刻也顯得嘈雜。
阮玉儀掀開蓋子,裡邊的粥咕嚕響著,顫著煮得爛熟的百合瓣,一陣清香撲面而來。
她向木香遞去一眼,“盛些出來給阿孃送去罷。”
木香取過瓷碗,舀出一勺。勺恰好比碗口稍小些,沿著碗內一滑,便將百合粥給託了進去。她欠了欠身,往出走去。
阮玉儀靜靜盯著,神色怔松。
身後有人摟上她的腰肢,她瞥見地上那道淺淡頎長的影子,“陛下為何要阿孃誤會我們的關係?”
“興起而已。”他漫不經心地道。
她垂了垂眸,任由他將自己身子扳過去,灼熱的吻覆下來,燙出她眸中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