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月意味深長地看著陸氏,不得不說,這陸氏腦子轉的是真快。

這麼一說,等於把她架起來了,她要是顧念孝道,就該把這些還給蘇家。

蘇文澈瞪了陸氏一眼,然後轉頭看著蘇墨月,眼裡毫不掩飾地帶著祈求的意味。

“我還是要問問父親,侯府是要請立蘇司南為世子麼?”

蘇文澈聽蘇墨月這麼問,有些不耐地說道:“這事和你有什麼關係?”

“自然和我有關係了,若是蘇司南成了侯府的繼承人,我為什麼要把這些還回來?蘇司南和我有什麼關係?可若是嫡子襲爵,我親弟弟是侯府的繼承人,那我自然願意把這些產業給我弟弟。”

蘇墨月說完,就繼續端著茶盞喝茶,她相信,他們會作出正確的決定的。

陸氏抬起頭,目光猶如淬毒的刀子,衝著蘇墨月吼道:“你休想,你這是威脅我們?你怎麼這麼惡毒啊?”

蘇墨月冷笑著說道:“我惡毒?那你把產業送出去的時候可曾想過父親?可曾想過祖母?又可曾想過侯府的臉面?若是祖父泉下有知,知道蘇家的產業還去賭場逛了一圈,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情!”

蘇老夫人和蘇文澈都面色一變,今日是蘇墨月帶著這些東西回來了,不然他們還矇在鼓裡呢。

真的有一天賭場的人來收家產,蘇家將會一夜之間淪為京城的笑柄。

等見到蘇家的列祖列宗,他們就是罪人。

蘇文澈和老夫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動搖。

蘇墨月繼續說道:“父親也看見了,如今皇上對沈家也沒了之前的忌憚,我好歹還是未來的景王妃。若是衍兒成了繼承人,這侯府還有興旺的可能。”

頓了頓又說道:“父親立蘇司南為世子,他外祖家對侯府有助力麼?父親若是覺得蘇知寒受寵,能幫到侯府,那就錯了。這宮裡的寵妃一茬接一茬,蘇知寒連個子嗣都沒有,父親覺得能有什麼用?”

這話一出,陸氏臉色瞬間慘白了起來。

蘇文澈和老夫人心裡也開始認真思量了起來,不得不承認,蘇墨月說得對。

世家大族看什麼,就是子嗣和外面的助力。

若是立了沈雲清的孩子為世子,以後沈家起復了,對蘇家也會一如從前的幫忙。

而且現在朝中都在觀望沈家這件事,北疆的戰事若是再僵持不下,沈鄴重返戰場是早晚的事。

蘇文澈沉吟了片刻說道:“孩子的姓要改回姓蘇,不能姓沈!”

蘇墨月就知道他一定會提出這個問題,便說道:“孩子並未在沈家上族譜,若是請立世子的摺子下來,我就帶著衍兒回來上族譜祭祀,就叫蘇衍。”

蘇墨月也知道,弟弟若是成了平陽侯府的繼承人,是不能再姓沈的。

這個放到誰家,都是不可能妥協的問題。

舅舅和外祖母的意思也是如此,侯府的爵位不能讓出去。

蘇文澈沒想到蘇墨月答應的這麼痛快,想了想又說道:“但是摺子已經遞上去了。”

“摺子在禮部壓著呢,父親去自己收回來就行了。”蘇墨月不在意地說道。

蘇文澈有些驚詫,這個女兒的手,已經能伸到禮部了麼?

還是說,是景王在幫她?

昨日太和殿的事他也知道了,若是景王真的能解毒,又看重這個女兒,那他可要重新審視這層關係了。

“當初我和你娘和離的事,也是一時衝動。往後,你多回府裡走動,也多帶著衍兒回來,這終歸是你的家。”蘇文澈的語氣都緩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