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射聞言,訕訕地說道:“他就是有些痴迷醫術,別的倒是沒什麼。”

蘇墨月不再理會,繼續聚精會神地施針。

沈時射開始的時候還若有所思的模樣,看到後面幾針,就已經完全地呆愣住了。

不得不承認,表妹是祖師爺親自餵飯吃,而他,是追著祖師爺要飯。

天資這個東西,還真不是能嫉妒來的。

怪不得老頭子說前八個徒弟捏在一起,也不如這個。

等到蘇墨月再次收起銀針,莫言進來給周昱祁更衣,沈時射才說道:“往後我多拘著點柳不辭,不帶他來了。”

周昱祁卻冷著臉吩咐莫言,“把他給我扔到北疆軍中,三年後再放出來。”

蘇墨月拿著藥箱的手微微一顫,驚愕地看著周昱祁。

“要這麼重的懲罰麼?”沈時射問道。

“懲罰?這算什麼懲罰?只不過軍中如今戰況慘烈,算是請柳神醫過去幫忙,放心,會有軍餉給他的。”周昱祁陰森著臉說道。

沈時射有些同情地看著在外面的柳不辭。

三年啊,翩翩公子再回來,會變成一個糙漢了吧?

“這個主意……還真不錯。”蘇墨月噗嗤笑了出來。

柳不辭這種傲嬌又眼高於頂的人,還真該去軍中接接地氣。

這倒不是她落井下石,而是戰場那地方,其實是最歷練人心的。

醫者若能去走一遭,倒也不算壞事。

等到蘇墨月和沈時射離開景王府的時候,柳不辭正好坐上了去北疆的馬車。

雙手和雙腳都被綁著,正可憐兮兮地看著沈時射和蘇墨月呢。

沈時射安慰道:“去吧,就當是去歷練了,三年後師兄親自去接你。”

蘇墨月別過臉,不知為何,就莫名地想笑。

想這柳神醫進宮的時候,是多麼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再看看現在,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表兄妹二人神情愉悅地回了沈家,絲毫沒有因為柳不辭的事影響心情。

“那位柳神醫呢?怎麼今兒沒過來吃飯?”沈老夫人關切地問道。

沈時射一本正經地解釋道:“他聽說北疆戰亂,便去當隨軍大夫了,因為走得匆忙,便託我跟你們說一聲。”

沈老夫人一聽這話,很是欣慰地說道:“真是個菩薩心腸的孩子,這樣的人當大夫,也是北疆戰士之福啊。”

蘇墨月和沈時射對視了一眼,都心虛地悶頭吃飯。

沈時射一邊吃著碗裡的肉,一邊想,柳不辭不知道在路上吃的什麼,估計只能吃乾糧了。

用過晚飯,蘇墨月又去了一趟九重閣,把蘇家的房契地契都拿了回來。

第二日一大早,蘇墨月帶著翠蘭,坐著馬車去了蘇家。

蘇文澈請立的世子的事,她並未和沈家人提起。

開門的管事一看是大小姐回來了,忙進去通稟。

蘇文澈以為蘇墨月是回來示好的,就去了老夫人院子裡等著,打算好生教訓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