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鬱症。

多數人會說這是心理脆弱,自個矯情的人才會得的富貴病。

其他人,俞彥僑不知道怎麼得的,但他心裡知道自個已經有得抑鬱症的前兆。

《冬春的日子》最後一幕如果停格在蒼茫皚皚白雪林間,冬和春的分別也由這個寓意萬物寂滅的冬天結束,相信是一幀唯美的畫面。

可王曉帥非得加一個畫家冬,在春離開後,掙扎於現實和理想國度,最後瘋了的這麼個結局。

俞彥僑最開始想著用人物小傳,來刻畫這個角色的立意,卻不知怎麼的在和畫家左飛飛相處的日子,自個給陷了進去。

陰差陽錯的用了體驗派,開拍前現實和戲中的人物已經糾纏到一起,隨著拍攝進度的加長,他覺得眼前愈來愈夢幻,有時候他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冬,還是俞彥僑。

最後一幕,冬站在鏡子前,望著從鏡子裡折射出的人影,那一刻,他徹底崩潰。

呼……

三一一衚衕,出租屋內。俞彥僑猛地從床上坐立起來,瞳孔散發面目驚恐猶如木偶。

啪~

俞彥僑背靠在牆頭點著根菸,屋外已經見亮。他自認為自控力還行,但這種內心不受控制的出現低落情緒,完全掌控不了。

天際的破曉,初生的晨陽透過碎花窗簾映照進屋內。

汪姬揉著眸子想要賴會床,睡在裡鋪的她把棉被蓋在臉上,左手往邊上一摸,發現是空的,遂又翻轉身子掙著稀鬆的眼,卻見那人神色低潮的抽著煙。

她猶如粘人的貓貼上俞彥僑的後背,在耳邊嘟囔著:“怎麼?還是心情不好!”

“……”

俞彥僑沉默以對,見狀,她如一條滑溜溜的蛇又翻轉著衣無存褸的身子跨坐在他身前。

“哎呀,別亂動,實在沒心情。”

汪姬不說話,肥碩的屁股不安分的扭著柳腰在他懷裡動來動去。

“啊……”

一聲驚呼,汪姬被俞彥僑一把攬腰摁在還殘留餘溫的棉被上。

……

“唔啊~”

臨走時,汪姬俯身和俞彥僑打了啵,還安慰著:

“我這算不算是一劑救命良藥。”

確實,正當俞彥僑病入膏肓的時候,這個女人卻突然又那麼剛好的出現在眼前。

她用自己的方式粗暴、霸道的解開俞彥僑心中的鬱悶,只不過這個女人下手真的狠,俞彥僑不由得撓了撓自個的臉頰。

這女人見有事,是真打啊!

見汪姬準備離開,俞彥僑似有些話要說,伸手往菸灰缸裡彈了彈菸灰,看著她散發著成熟韻味的身影,道:

“我們倆……這算什麼?這次過後不要聯絡了。”

他的聲音跟冰碴似的生冷,這段荒唐的關係因俞彥僑救她所起,但他不能閉著眼裝著不知道任由這種事延續下去。

話音剛落,汪姬拉門的手停頓幾秒,即刻轉身面無表情走到床前,一把奪過他手裡的菸捲,深吸一口,說的字跡清晰:

“我確實享受你給我帶來的安全感,但不意味我下賤,你別特麼自作多情,沒人想跟你天長地久,

這段關係你可以認為是情*人,所以,這只是雙方互相平等的索取,玩膩歪了就分,夠清楚了嗎!糙。”

汪姬這些年國內國外兩頭跑,當初進入《京城人在紐約》的劇組也是意外,本來她在國外準備做生意,結果從此踏上了演藝事業。

她是個特理性的人,不管是事業還是人生伴侶都分的很清楚,就像在電視劇裡扮演的女老闆春紅,

曾說:“我借你五千美金,生活跟工作要分的清,一定要約定日子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