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帥跟其他這個時代的普通青年們一樣。

臉上泛著油光,皺起的眉頭似乎上了一把鎖一樣,已經讓他的眼角有了些皺紋,但他的眸子卻是透著光亮和執著。

這樣的一個人,想必生活過的“有滋有味”。

“你特麼的走街串巷的耍把式呢!要不我給你在天橋找塊地?”

這是俞彥僑見到王曉帥的第一句話。

躲避、心酸、無奈、已經“羞澀”,俞彥僑突兀的出現在他的面前時,王曉帥下意識的佝僂著身子、眼簾底下,想繞過這個人。

見狀,俞彥僑笑呵一聲,幫他把床墊從背上卸了下來,又招呼了一輛三蹦子。

“師傅,北西路!”

騎著三蹦子的大漢,拿起把手上系的用毛巾,擦拭了幾下小麥色的胸膛,撇了眼俞彥僑身邊的床墊,道:

“您這還有個床墊,得加錢,這樣吧,算你十五塊。”

俞彥僑心裡一琢磨,從這到北西路,得要四公里,一公里得要三塊多,這人特麼的搶啊。

“十二塊,就我和一個床墊,他坐計程車!”

一番討價還價後,三蹦子師傅一句“天兒這麼熱”,遂俞彥僑加了一塊鋼蹦。

呼~

王曉帥望著離去的三蹦子,猛抽了口指間的菸捲,一招手,上了計程車,道:

“北西七槓二號!”

……

“嗝~”

漠旗大盤雞內,王曉帥喝完最後一口冰爽的啤酒後,打了個飽嗝,也不在乎那些女服務員的連連側目和“嘲弄”。

實話說,這是王曉帥近兩個月來,吃的最飽、最舒坦、最有油水的一頓飯。

酒足飯飽後,王曉帥拿著根牙籤捅了捅牙縫,舒服的眯著眼睛,一旁的俞彥僑安靜的看著手裡的本子,時不時的抿口茶水,身前的菸灰缸還插著七八根菸蒂。

“你先看著,我要睡覺去了,頂不住了,橋底下睡的實在不得勁。”

“嗯。”

俞彥僑隨口應付一嘴,繼續的看著手裡的劇本,待他看完之後,才發覺身前的餐盤早已被撤走。

只有桌上還冒著熱氣的茶杯,顯示著有人在他跟前來過,只不過似乎他看的入了迷,沒注意周遭發生的動靜。

“看啥子呦,看的眼睛都杵進去咯!”

徐春紅提著暖壺過來又給他續了杯熱水,問道。

俞彥僑深深撥出一口氣,又揉了揉眼眶,端起茶杯抿了口,隨口道:

“一劇本,對了,隔壁那家怎麼樣?”

劇本什麼的,徐春紅不懂也不在意,聽到俞彥僑問了一嘴生意,遂坐到對桌上,道:

“那老頭喊的價格有點高,我琢磨著先晾晾他,反正我們也不急。”

“嗯,人想著出國,肯定想多撈點,不過你也別太狠,價格差不多就行了,人一老人家,別掉到了錢眼(兒)裡了。”

“呵……”

徐春紅笑呵一聲,摸了摸左手無名指上的金戒指,又白了他一眼,啐道:

“嘿,你個遭雷劈滴,我在你眼裡就是啷個心黑的黃霸天嘛,你說,這攤子我早起黑睡滴……”

俞彥僑訕笑一聲,見徐春紅開啟唸叨模式,趕緊討好道:

“哎呦,我的好徐姐姐唉,你啷個辛苦,僑娃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誰用你疼在心裡!”

徐春紅伸手扭了扭俞彥僑手背,立即開口糾正道。

“哎呀,您瞧我這張嘴,呸呸,但是呢,話糙理不槽,我啷是信任你徐姐姐,就是您把我賣了,我也認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