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慢看見這東西,也是一驚。蘇紅柄過去從母親手裡接過墨玉鐲,套在自己右臂上,蘇慢上前叮囑道:

“這東西你可要收好,那是你媽最珍貴的法寶。你媽這輩子就這一件法寶。”

慕容上清說道:

“這個鐲子,可以聚天地的靈氣,讓你破境更快。但它畢竟是個投機取巧的東西,不算什麼高階的法寶。過了通靈期,這玩意兒也就不好使了。我讓你戴著,是為了趕快突破到化形境界,等那時你自己有了根基,自然也不需要它了。”

蘇紅柄聽父母這樣講,知道了這墨玉鐲子的寶貴,便將它在胳膊上套的更緊了。蘇紅柄心想,那些個爽文小說,天生的血脈,自己已經是有了;現在又來這個墨玉聚氣鐲,那就是金手指啊!自己走修真這條路,算是走對了。

然而蘇紅柄、還有蘇慢、慕容上清夫妻倆都沒想到的是,正因為這個鐲子,此後蘇紅柄的修真之路憑添無數苦難,還險些命喪於此————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此處按下不表,單說蘇紅柄練功。

蘇紅柄有了墨玉聚氣鐲的加持,再加上父親蘇慢的指導,修真進境飛快。不出一個月,雖然不能御氣飛行,但已然能夠腳踩樹梢,在樹林中高來高去;至於飛簷走壁,跺腳上房,更是手到擒來。在拳腳上,蘇慢教了他幾套長拳,幾式彈腿,都是些實用的簡單招式。蘇紅柄很快也練熟了。三個月後,他打一拳、踢一腿,隨意就能弄折碗口粗細的小樹;至於百年的古木,他一個蘇秦背劍式,就能連根帶土倒拔起來,簡直的是魯智深在世。

蘇紅柄享受到了修真的樂趣,心裡有些癢癢,便決定向父親習學兵器。這天一家三口正坐在桌子邊嗑瓜子,蘇紅柄就提出了這個要求。

蘇慢琢磨了一下,覺得也是時候了,便問道:

“你喜歡什麼樣的兵器?”

蘇紅柄說道:

“我想練一件奇門兵器。什麼日月雙輪、龍鳳雙環、鴛鴦鉞、護手鉤……或者是帶鏈子的,我也喜歡。鏈子錘、鏈子槊、九節鞭……”

蘇慢聽到這,微微皺眉。他這三個月看著蘇紅柄一步步的練,自己這個兒子有修真天賦不假,但論悟性並不高,只不過在墨玉鐲的加持下,天生的氣足力猛而已。就自己使的寶劍,恐怕兒子就使不了,更何況哪些奇門的怪異兵器,招數複雜難練,他更不行啊!

蘇慢正打算委婉的說一下,邊上的慕容上清直接笑出聲來,道:

“我的大寶貝兒誒,紅柄,就你還練什麼奇門兵刃?您能把你爸爸的寶劍使利索就不錯了,別想那有的沒的。等你以後功力大成了,你自己想來什麼法寶來什麼法寶,用菜刀、水壺都不新鮮。依我看,現在啊,你就好好練寶劍吧!”

蘇紅柄聽媽媽這麼講,心裡很不痛快,但也懶得與她拌嘴。於是他轉臉和爸爸說道:

“那就練寶劍。爸爸,我試試您的劍,行嗎?”

蘇慢笑了笑,道:

“也不是不行。你不試一下,你也沒個概念……好,等著啊。”

說著話,蘇慢抬手掐訣,一道光華閃過,憑空祭出一把寶劍在手。蘇紅柄一看,這是把單手使的佩劍,模樣卻很是古怪:雙開刃,上面有六個小孔沿劍身排開、末端到劍尖處則是一個大孔。看這樣子,比之前自己提到的奇門兵刃還要怪。

蘇慢說道:

“你看,這是爸爸的法寶。說白了,也就是件趁手的傢伙。這把劍,名叫‘哨子馬’。這七個孔,在寶劍劈砍之際同時奏鳴,聲音可擾亂敵人心神;最前面的這個大孔,是用來鎖套他人法寶的。因為這個聲音如同哨聲、同時寶劍快如奔馬,所以叫它‘哨子馬’。”

說完,蘇慢把寶劍往桌子上一放,道:

“來,試著拿起來。”

蘇紅柄不明就裡,過來伸手就抓劍柄。等手一抓上,就感覺半身痠麻,這把“哨子馬”彷彿有靈性一般,要從自己手裡掙脫開來。

蘇慢一看,也在自己意料之中。蘇紅柄剛到培元期而已,連普通的法寶都不見得拿得起來,更何況是自己煉化的獨門法寶呢?要做到使用法寶,至少要達到通靈境界,才能與法寶之靈共鳴,方可談得上使用。

蘇紅柄單手試了試,不行。於是改用雙手,運氣發力,還是不行;反身把劍負於背上,那意思是靠全身的力量,把這“哨子馬”扛起來。蘇慢笑道:

“別用蠻勁啊,不行就歇會兒吧。”

蘇紅柄汗都下來了,臉憋得通紅,嘴裡說的倒是輕巧:

“這怎麼算蠻勁?王負劍!王負劍!那是秦王繞柱的本事,最高明的武藝。”

說著話,蘇紅柄發了狠心,硬把寶劍往自己肩膀上背。就在蘇慢、慕容上清準備把他喊住的時候,突然間,蘇紅柄一聲暴吼,寶劍哨子馬被他從桌子上雙手掄了起來!

哨子馬自他肩頭掠過,向前劈砍而去,隨即脫手,重重落在地上;再看劍尖所指方向,房子屋頂、牆壁被憑空斬出一道裂紋,約有寸餘。

蘇紅柄站在原地,汗如雨下,累得夠嗆。蘇慢和慕容上清是看的目瞪口呆。半晌,蘇慢一卷衣袖,寶劍收歸氣海;自己來到蘇紅柄面前,讓他坐下休息。慕容上清則趕忙跑到兒子背後,推拿問穴,怕他用力過猛傷了氣脈。蘇慢在一旁說道:

“好兒子!我有主意了,就看咱兒子這一身力氣,我知道你適合練什麼兵刃了。紅柄,你放心,到時候你一看必然喜歡;拿出去用,威風程度絕不遜色於那些奇門的內家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