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落下。

在場的眾人頓時神色不一。

有的皺眉、有的面露不喜,有的臉生薄怒。

包括剛才養氣功夫十足的桓師登,此刻也有一些眉宇不喜的模樣,臉色稍顯陰鷙。

這次他好不容易抓到孝昌帝的一個言語把柄,並藉此機會大做文章,迫使李太后屈服······。

但這一切,都被徐行剛才這簡短的幾句話毀了。

「晏道長······」

「在紫薇殿商討要事的,皆是國朝砥柱,豈能與賭坊的博戲相提並論?」

次輔王敏見此,略沉吟一聲,打破了眾人聞言後的靜默,率先責問徐行。

不過他說話也說的極巧,僅對徐行剛才的言論稍有反駁,並沒有藉此搬弄是非,給徐行挪列出一樁樁罪狀。

非議朝廷命官。

渺視公堂。

這可是要下獄問罪的…………。

當然,這也不是他好心,而是聽剛才李太后的敘述,他知道徐行身份不一般,疑似是傳說中的修仙之人。

能不得罪,儘量不去得罪。

「晏某是化外之人,不懂爾等黨爭…………」

徐行聽後,一點也沒有順坡下驢的意思,他冷笑數聲,將酒盞放到雙掌之中,用力一搓。

只見這金盞瞬間化作一粒粒金粉,從他手中掉落,宛如沙礫一樣,在案几上聚沙成塔。

「昔日貧道得昭順帝相助,這才在歸元山修煉有成,吾來,是幫助昭順帝子孫,延續江山社稷,而非幫助你桓師登!」

徐行眸露冷芒,不客氣道。

這一聲話落。

在場的徐氏皇族頓時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樣,看向桓氏一黨的目光中瞬間多了幾分的輕蔑。

修士,超脫於凡俗國度。

有一個修士表明立場的相幫,桓氏一黨,即使再有李太后「扶持」,也如秋後的螞蚱一樣,長不了。

「恐嚇聖上······」

「此乃欺君之罪!」

永安郡王抓住機會,當即起身發難,他對孝昌帝拱了拱手後,沉聲道。

「孤前些日子,也在神京聽聞·····,這桓師登暗藏甲冑、兵戈,有意圖造反之相。」

「陛下不可不防。

睿王眼睛一亮,上前奏道。

接下來。

徐氏皇族的官員、親王—一上場,給桓師登安上罪名,潑起了髒水,似乎想要趁這個良機,畢其功於一役。

「桓相艱難為國,時稱救時宰相,若非······桓相,國朝焉能享今日之太平?」

「甲冑、兵戈之事,雖是屬實,但造反之論,就是虛言了。

「地方豪強,尚有家丁護院,桓相為國勞心,得罪的官員、列侯數不勝數,倘若沒有家丁保護······,桓相下場可想而知。」

次輔王敏和禮部尚書孟度,都是人精,在看到徐氏皇族對桓師登發難後,連猶豫都沒有,立即開口維護起了桓師登。

他們避重就輕,一言一語,輕鬆就瓦解了徐氏皇族對桓師登安上的一樁樁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