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線索明確,而參加遊戲的成員基本上智商都在水平線以上,最終蠍作為兇手,被大多數人成功指認了出來。

只有迪妲和千代,指向了別人。

“誒!?是蠍姐嗎?!”結果揭曉的時候,迪妲十分驚訝。而千代則是已經猜出了兇手,但堅持沒有指認蠍。

我看得出來,最後投票的時候,她猶豫了很久,似乎在考慮是根據遊戲給出的任務,以找出兇手為第一要務,還是以按照人物設定,以保護自己的兒子為第一要務。

最終,她選擇了直到最後,也“相信”自己的“兒子”。

又或者是,清楚“他”做出了一切,也決定要保護他。

而遊戲結束之後,蠍叫住了我:“鼬,你出來一下。”

我有些疑惑地起身跟著她一起走到了後院裡,正想詢問有什麼事情找我,便見她停住了腳步,轉過了身來,“你,在我身上是不是有什麼任務?”

“……什麼?”

“你做了很多多餘的事情。”蠍十分直接道:“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為什麼要把千代帶過來?你不是想要讓我為你效力麼?為什麼……我卻感覺你在想要緩和我與砂隱村的關係?”

“我沒想過要你緩和與砂隱村的關係。我只是覺得,你也許可以和千代前輩見一見。”

“所以,我才問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蠍緊緊地盯著我:“你不覺得你在多管閒事嗎?”

她說我“多管閒事”,我一時之間,竟然的確無法反駁。沉默了半晌之後,我才道:“……也許只是因為,想要知道……這個世界能夠變得有多不同。”

“誰想要知道?你?還是你們?”蠍說,“你開始就決定要留下我和迪妲嗎?我不這麼認為。你一開始,並沒有準備留下我吧。但之後你改變了主意——是有人阻止了你麼?你們彼岸之人,不止你一個人,你既然可以變成四代火影……是不是,也能變成另一個世界的我?”

“……”

“我想見見她。”

“……”

眼見著蠍以為,我當初留下她和迪妲,並且找來千代,是因為另一個自己的要求——畢竟如果是宇智波鼬的話,的確毫無立場,完全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如果這樣能讓蠍感覺自己可以付出更多的信任,能讓她更有安全感,我思考了片刻,點了點頭:“好。”

切換。

【曉·赤砂之蠍】,登場!

我之前還有些猶豫,是使用【曉·赤砂之蠍】,還是【百機操演·赤砂之蠍】。但想想,【百機操演·赤砂之蠍】的模樣,光著上身跟作為女性的蠍站在一起,果然還是有些不妥。

而看著宇智波鼬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容貌清秀,一頭紅色短髮,身穿曉袍,表情冷淡的少年,蠍微微一愣:“……你……果然也是男的?”

她從宇智波鼬和宇智波鳶的對照情形之中,有了些許猜測,可是卻依然無法確認,剛才對我提出要求時,用的還是女性的代詞——“我想見見她”。

此刻真正親眼見到了性別差異,才感到了一陣……莫名的震撼。

她清亮的茶色眼眸中,專注的倒映出了我此刻的模樣。

我沒有說話。

而蠍盯著我,一向冷淡的眼神,突然多出了些許熾熱道:“你的身體……也變成了傀儡麼?”

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感覺有些不妙的苗頭,卻又一時想不清楚究竟是為什麼,只好暫且走一步看一步的如實回答道:“嗯。”

“讓我看看。”然後蠍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完,伸手便想要解開我的曉袍。

我:“???”

這突然的動作,讓我下意識朝後退了一步,皺起了眉頭。

“怎麼?”蠍卻露出了疑惑地神色,“有什麼不行的麼?”

我才發現她們——我是說,蠍和鳶,似乎都有一種,覺得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是唯一能夠理解自己的人,因而會格外的沒有防備心,並且非常容易覺得,彼此之間沒有距離和邊界。

所以鳶可以毫無顧忌的向鼬提出,希望他們可以一起生下孩子,那對她來說,就相當於是對自己提出了要求——自己向自己尋求幫助,本就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

而對蠍來說,她最為驕傲的作品,無疑就是她自己。她既然能因為“永恆的美才是真正的藝術”這種原因把自己改造成傀儡,就不可能不對另一個自己做出來的“最完美的作品”感興趣。

——另一個我一定能夠理解我,所以不需要過多解釋。

“我”想要看“我自己”的身體,又有什麼好顧忌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我不禁一陣頭疼,而正是因為想明白了這一點,我一時想不出合適的,拒絕蠍的理由。

——我該說些什麼才能讓蠍覺得我的拒絕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