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破鏡重圓璧人願(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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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此時,門外忽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之而來的還有天帝急切的問話:「你們都怎麼回事,是誰來過?天后呢?」
有人戰戰兢兢的回話:「屬下也不知怎的就被人定身了,屬下……沒看見人。」
「一群廢物!吾養你們何用?」天帝怒氣騰騰,但考慮到天后的安危,也沒有問責他們,大步流星就往鸞和殿趕來。
聽到動靜後,帝君一揮袖袍,將懸在搖籃上方的忘憂草收入了自己袖中,嘆息道:「罷了,為師再想想別的法子吧!」
話音落下,帝君的身影便消失了。
天后終是鬆了一口氣,人也軟軟地癱在了地上。
天帝推門而入時,看著的就是自己孱弱不堪的妻子,抱著剛剛出生的孩子跌倒在地上的畫面。
他快步上前,將她從地上抱回了床上,又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鼻息,得知孩子只是睡著後,才又心疼地為天后抹淚,心有餘悸道:「雪鸞,告訴吾,是不是冥夜辰來過?」
天帝會在天后產子時離開,正是因為冥夜辰的魂殤之音,是以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冥夜辰調虎離山,差點兒害了他的妻兒。
天后自也不會講,差點害死她孩子的人是她師父,索性順著他的話,點頭預設了。
「都是吾不好,吾不該離開的。雪鸞,苦了你了!」天帝將她擁入懷中,即便很好奇她是如何說服冥夜辰離開,保下孩子的,卻也沒有過問。
母子平安已是萬幸,天帝自不會過多去糾結過程,只是在心裡,默默記下了這筆賬。
冥夜辰在帝君離開後,也隨他一起離開了鸞和殿,來到了璠雲宮中。
帝君將忘憂草帶回璠雲宮後,又將它重新培育在了盆器裡,他將盆器放在溫暖的煉丹房裡,連同他自己也一起住了進去。
他開始沒日沒夜的研究有助忘憂草恢復人形的辦法,仙草搗了一棵又一棵,仙丹煉了一批又一批。
冥夜辰雖不屑與諸天仙神為伍,但對帝君的印象一直都很好。他心裡清楚,若非帝君贈了他兄妹二人孿生玉,小萱兒根本就承認不住剜心帶來的毀滅性傷害。
帝君予他兄妹二人有恩,冥夜辰一直都記在心上,因此也願意給帝君一次機會,暫時放過了天界太子。
五年後,帝君的努力終是得到了回報,他看到忘憂草周身有微弱的光芒浮現,便知,小萱兒是要化回人形了。
帝君快速將忘憂草從盆器裡拔了出來,化出一方玉塌,將它放了上去。
忘憂草周身的光芒逐漸變強,明晃晃地,晃得帝君都有些睜不開眼。片刻後,光芒散去,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便映入了眼簾裡。
小姑娘睜開眼睛,一雙顧盼生輝的眸子四下望了一圈,最後才盯著帝君問了一句:「你是誰呀?」
「我是你師父,你呢,是助我煉丹的小徒兒,這個是你的玉扇,你便是用它來幫我煽火的。」帝君將手中玉扇塞入她手中,旋即又指了指一旁的煉丹爐,刻意板著臉道,「看見了嗎?你幹活的時候打盹兒,爐火都要滅了,還不快去煽一煽。」
「不要,還困著呢。」小姑娘說完這話,就打著呵欠,快速進入了假寐狀態。
帝君摸了摸她小臉,感受著她臉上傳來的體溫,一個修習無情道多年的神,卻也在這一刻繃不住自己的情緒,眼裡泛起了淚花。
小姑娘閉著眼,沒有窺見師父眼中的淚,但她感覺得到,這個看起來有點兇兇的師父,其實很疼她,很疼她!
長大後,她便仗著師父的偏愛有恃無恐,到處惹事生非。
帝君擔心她忘憂草的身份洩露出去,這才與月老聯合起來,在她腳上綁了條紅線,圈限了她的活動
範圍。
這世間最偉大無私的師恩,執扇以前並沒有感覺出來,但當記憶一點點拼接,一點點清晰的時候,她也就想明白了。
帝君與天后娘娘費盡心機將她與博淵捆綁在一起,後又處心積慮將她與博淵拆散,為的也不過是讓她磨礪七情,再重新長出一顆心而已。
可他們不該將哥哥也算計了進去,這世間就只有一個為她而生的沐晨,也只有一個為她而死的冥夜辰,失去了至親,要心又有何用?
「執扇,執扇?」
直到博淵的呼喚傳入耳中,執扇方才從過往的記憶中回過神來,再次伸手撫了撫博淵的耳垂,她問:「博淵,你知道你耳垂上為何會有這顆小小的肉痣嗎?」
「為何?」博淵毫不掩飾自己的寵溺與愛意,拉起她小手,就在她手背上親了一下。
執扇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因為那是我前世,刻在你耳朵上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