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識趣的上前對著寧榮枝道:“還請寧姑娘隨著奴婢去偏殿換一身衣服。”寧榮枝擺擺手,笑著道:“不必了,皇上方才打算藥碗的時候,藥碗是朝著外側傾斜過去的,因此我的衣襬上就被濺到了兩滴而已。”

海公公聽到她這麼說,便側目朝著她的衣襬上看了兩眼,確認上面沒有很多汙漬之後,這才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煩寧姑娘好好服侍皇上,今日皇上心情不好,且又喝了這許多的酒,實在是不宜去傳太醫。”

萬一皇上一會兒喝醉了,酒後吐真言,說出來了一些什麼不該說的話,被當值的太醫聽到了,那就不好了。寧榮枝明白海公公的顧慮,神色鄭重的道:“海公公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照顧皇上。”

寧榮枝扶著沈霍來到了後方的寢殿,在海公公的幫助下,為他脫了身上的龍袍。寧榮枝親自去外面打了盆水,將帕子沾溼,給沈霍擦了擦臉。

隨後走到一旁的案桌前,拿起桌上放著的紙筆,寫了一張藥方,遞給海公公。“還請公公命人按照這張藥方上面的藥材,給皇上再熬一碗醒酒湯。”

海公公看著上方那幾位不同尋常的藥材,皺了皺眉頭,問道:“姑娘這藥方是否有些不妥,往日裡,太醫院中的太醫給皇上開的醒酒藥,裡面並無後面的那兩味藥。”

寧榮枝淺淺一笑,對著海公公道:“還請公公放心,這兩味藥材是醒神的藥材,這藥方是我師傅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改進得來的。比之那些尋常的醒酒方子,這個更加管用。”

海公公聽到寧榮枝說這張藥方是出自許尋易之手,一張臉上,當下便能笑出一朵花來。“原來是許院判改進的藥方,咱家就說,初見這樣方覺得與眾不同。”

寧榮枝微微一笑,不再答話。海公公派著自己手下的小太監下去煎藥,徒留寧榮枝一個人在寢殿裡面照顧沈霍。

沈霍迷迷糊糊的睡在床上,只覺得身子燥熱不已。如今已是盛夏,夜間本就燥熱,但是比之以往的燥熱,沈霍覺得,今日這燥熱,實在是很容易讓人變得衝動。

寧榮枝用冷水沾了帕子為他擦身,冰冰涼涼的觸感讓沈霍覺得十分舒爽,但夢半醒的沈霍,想也不想得抓住了寧榮枝的手朝著自己的身上按去。

寧榮枝先是一愣,隨即紅著臉,掙扎著將自己的手拿出來。可是掙扎了半響,不僅沒有成功的將自己的手從沈霍手裡抽出來,反而被他一個用力,給拽到了床上。

寧榮枝僵硬著身子躺在沈霍身邊,而沈霍在酒氣和藥力的蒸騰下,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叫囂著燥熱,此時有一個冰冰涼涼的物體貼了上來,他想也不想,便覆了上去………

海公公帶著熬好的醒酒湯走進來,還未走近床榻,便聽到裡面曖昧的聲音。當下臉色一變,幹著自己手中的醒酒湯便走了出去。

門外的小太監看著他手上絲毫未動的湯藥,不解的問道:“海總管,皇上身子是否有些不適?”海公公臉上流露出一抹曖昧的笑容,對著那小太監道:“皇上身子不適,有寧姑娘在裡面侍候著,就不用你在這裡瞎操心了。”

那小太監聽到他這麼說,一時間有些似懂非懂。直到聽到寢殿裡面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這才閉上了自己的嘴。

翌日,沈霍揉揉額頭從床上坐了起來,只覺得自己頭痛欲裂,煩躁的開口道:“來人啊!”海公公聽到屋子裡面的呼喚,趕緊帶著身後的宮女太監走了進去。

可是進去了半晌,也不見沈霍喚他們。正在海公公準備開口尋問一番之時,屋子裡面傳來了沈霍有些煩躁的聲音:“都給朕滾出去!”

海公公心中一驚,自皇上年幼之時,他便在皇上身旁陪伴。這麼多年,他倒是第一次聽到皇上如此煩躁的聲音。

海公公也意識到事情大條了,給了身後的眾人一個眼色,帶著那些人匆匆忙忙的從寢殿裡面走了出去。而此時寢殿裡面,沈霍看著睡在自己身旁的寧榮枝。

容色嬌豔的少女,一臉疲憊的躺在龍榻之上。雪白細膩的嬌軀上,滿滿的都是青紫的痕跡,看起來格外的觸目驚心。

確實也讓人明白,身子的主人昨晚究竟遭遇了些什麼。沈霍頭痛的揉了揉額角,一時間就那樣子愣在了原地。

而床榻上躺著的人兒,嬌俏的眉頭皺了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寧榮枝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沈霍,蒼白的小臉上浮現出一抹羞紅。想起昨晚發生的種種,寧榮枝心中感情更是複雜不已。

寧榮枝抬起頭看著沈霍面上有些憂鬱的神色,滿心的歡喜,就好像被人迎頭潑了一頭涼水。寧榮枝抿了抿自己有些乾裂的紅唇,小心翼翼的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