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一回事?”老闆看著眼前場景,張口結舌。過了好一陣子,他這才像是緩了過來一般,惶恐轉過頭去,看向了林輕遠。

林輕遠此時已經是面沉如水。他濃眉緊緊皺著,面色不善的看著屋中的情景,其他的玄武莊中人亦是緊緊盯著,神色之中都有幾分疑惑不解,以及驚恐不定。

——杜鬱央此時正安靜在房中央的椅子上坐著。她似乎是安靜過了頭了,即便這麼多人驟然前來,她也只是一片平靜的閉著眼,嘴唇緊緊閉著。

這瞧起來似乎只能說是杜鬱央有些鎮定,可仔細瞧來,才能發覺她其中的端倪。就在杜鬱央所穿的白衣,胸口正中的地方,有一朵鮮豔的紅花。

這紅花襯在雪白的衣服之中,竟是有幾分別樣的悽豔。紅花之中更有一點銀光,似是花蕊一般,更是平添一種詭異的美豔。

可這種美豔,卻並不能讓林輕遠等人感到歡喜。相反,他們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原因無他,那看似嬌豔的花朵,竟是用鮮血染成。中間那看似花蕊一般的銀光,則是一把閃閃發光的寶劍。這寶劍插在杜鬱央胸口,血跡一點點暈染開來,才造成如今情景。而杜鬱央臉色蒼白,顯然是已經死去多時。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何自己才剛剛尋到杜鬱央的蹤跡,可她卻已經是香消玉殞。種種複雜的情感在林輕遠腦中糾纏,這讓他情不自禁的皺了眉頭,低聲道了一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多說無益。只有細細檢視一番眼前情景,才能找出來真正的真相。思及此處,林輕遠當即不再猶豫,大步向著杜鬱央的方向而去。

而林輕遠的這麼一個動作,也彷彿是將眾人從震驚中喚醒一般。眾人紛紛回過神來,忙隨同林輕遠一起,向著房間之中蜂湧而入。

離得越近,越仔細去看,那場景便顯得越發的觸目驚心。杜鬱央面色雖然很是平靜,但仔細看過去,還是能看出其中細微的痛苦,瞧起來有一種別樣的猙獰。

林輕遠死死看了杜鬱央許久,這才收回了目光,又轉過頭去,看向了客棧老闆的方向,沉聲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前些日子你不是還說他好端端的麼?怎麼如今會變成這樣。”

客棧老闆對於眼前這種情況,顯然也是一籌莫展。他猶豫不決地看了看杜鬱央,又轉過頭去看向林輕遠的方向,這才低聲回答道:“小的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明明昨日他還好好的,為何今天就會變成了這樣。”

客棧老闆說話的時候,林輕遠便一直緊緊的盯著他。瞧見客棧老闆神色真誠,不似作假,林輕遠這才略略放下心來,只是仍舊冷哼一聲,道:“既然你不知道,那便先行退下吧。此處,自有人員安排。”

客棧老闆瞧見林輕遠這意思,顯然是並不打算責怪他了。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客棧老闆不由的鬆了一口氣。方才這個貴人眸底的陰沉之色,著實是讓人看了眼跳心驚。若是自己剛好撞在了這貴人的刀口上,想必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客棧老闆登時如蒙大赦,便也不敢在此處久留,只是恭敬說道:“那您想看到多會兒,便看到多會兒,小的必定不會加以阻攔。如果沒有什麼其他事情的話,小的便先行退下了。”

說完這句話後,客棧老闆再也不敢耽擱,當即離去。林輕遠則一直深深看著客棧老闆離去的背影,許久都不說話。待到客棧老闆離去之後,林輕遠這才回過神來,輕聲吩咐自己身旁的一個屬下,道:“你且前去看看,仔細判斷一番杜鬱央的死因。我倒要看看,她這究竟是畏罪自殺,還是遭到旁人的謀害。”

那屬下自然明白林輕遠的意思,聽到這一吩咐之後,也並不多加耽擱,只是徑自走向了杜鬱央身旁,仔細檢視起來。檢視了好一會兒的功夫,那屬下才又匆匆的跑了回來,對著林輕遠行了一禮。

“如何?”林輕遠對著他微微皺了眉頭,“可已經檢視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回莊主的話,已經盡數檢視清楚了。”那屬下恭敬說道,“這杜鬱央身上僅有一處致命傷痕,身上也並沒有其他掙扎的痕跡,地上更是隻有他一人的腳印,並無其他。瞧來,可斷定此人正是畏罪自殺了。”

聽到這話之後,林輕遠剛想點頭,忽又意識到什麼一般,微微把眉頭皺了起來。那屬下說完這話之後,便一直緊緊盯著他,自然察覺到了,他神色之中的異樣,忙問道:“莊主,怎麼,莫非是小的分析的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