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鸞被害流產,林輕遠自是不會善罷甘休,當即派了一眾玄武莊中人,開始在西京展開了如同天羅地網一般的搜查。

眼下的局勢已經十分明瞭:魏玉鸞今日未曾摔倒,飲食也是由林輕遠一手負責,因此,問題只能出在安胎藥上。而杜鬱央的逃之夭夭,更是堅定了林輕遠心中猜想。

於是這些日子,玄武莊中人都在尋找著杜鬱央的蹤跡。杜鬱央不過是一介女子,再加之倉皇逃走,自然是留下了不少蛛絲馬跡。順著這些蛛絲馬跡,林輕遠一點點的抽絲剝繭,終於尋到了一點真相。

這日,平定王府之中。魏玉鸞正安靜斜倚在床邊,雖沒有哭泣,可眼角未乾的淚痕,蒼白的臉頰,通紅的眼眶以及眼底怎麼遮掩都遮掩不住的心傷神色,都無疑在宣告著她正陷入在多大的哀慟之中。

如何不心傷呢?當初對肚子裡面的孩子有多期待,如今便有多絕望。這個孩子,是她和林輕遠都在一直期待著的,是他二人愛的結晶……可如今,一切都煙消雲散。

林輕遠此時正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看著魏玉鸞。魏玉鸞的心傷無助,林輕遠都看在了眼底,這讓林輕遠不由得更是覺得幾分心疼。

思及此處,林輕遠再也按捺不住了,當即伸出手來,緊緊摟住了魏玉鸞,低聲說道:“沒關係……都過去了。”

這句話一下子攻破了魏玉鸞的心理防線,魏玉鸞頓時撲在了林輕遠懷裡,嗚嗚哭泣起來。這一哭,讓她把滿心的委屈和不甘都發洩了出來,竟有些一發不可收拾之態。

魏玉鸞的眼淚盡數沾在了林輕遠的衣服上面,林輕遠的衣服頓時溼了一大塊。但是林輕遠卻並不以為意,反倒是愈發緊緊的摟住了魏玉鸞。兩人就這般相依相偎,緊緊擁抱在一起,過了許久也未曾分離。

過了好一陣子,林輕遠這才感覺懷中的人安靜了下來,沒有了動靜。他心下一驚,忙低頭去看,這才看到魏玉鸞緊緊閉著眼睛,顯然是哭累之後,已經睡著了。

連日來的心傷幾乎壓垮了魏玉鸞的神經,如今在心愛之人的懷抱之下,魏玉鸞才能感到幾分安寧,這就睡著了。

看著魏玉鸞沉沉睡著,林輕遠深深嘆了一口氣,眸間閃過了幾絲憐惜。他收回了心思,小心把魏玉鸞放在床上躺好,這才轉身離開房間。

在房門外,早已有了一個玄武莊的探子,正安靜等著。瞧見林輕遠出來,那探子眼睛一亮,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上前去,輕輕對著林輕遠稟報道:“莊主,眼下您讓我們追查的事情,已經有了幾分端倪。”

聞言,林輕遠緊緊皺著的眉頭終於略略舒展幾分,眼底閃過了些微的驚喜。他深深看著那探子,連聲道:“什麼端倪,莫非是已經尋到了那杜鬱央的蹤跡?且快快同我道來。”

“正是如此。”探子點了點頭,同林輕遠稟報著自己探聽到的這一好訊息,“前些日子,有人在京郊的一家客棧裡面,看到了疑似杜鬱央的蹤跡。不僅如此,那些人還看到了此女子同一貴人接觸。屬下仔細聽了對那貴人的描述,總覺著她……像極了側妃娘娘。”

“太子側妃麼?”林輕遠微微一皺眉,眼底閃過了幾絲瞭然,旋即變成了深深的厭惡,“若是她的話,那先前一直困擾著我的杜鬱央加害玉鸞的原因,倒是也得到了解釋。這楚和,當真是陰魂不散!”

瞧見林輕遠竟直言不諱的將楚和的名字說出來的樣子,探子便知道,林輕遠已經是氣急。否則,他顧念著禮節,無論再怎麼生氣也不會這麼說的。

看著林輕遠這麼生氣的樣子,探子也不敢主動前去觸其鋒芒,只能默默站在一旁,安靜等待著林輕遠氣消。

林輕遠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縱使聽到這個訊息再怎麼生氣,一會兒的功夫,也就冷靜了下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眼底神色已經冷靜不少,只是仍舊不減陰鷙。過了片刻功夫,林輕遠這才緩緩開口道:“派兩波人……一波前去發覺杜鬱央蹤跡的那間客棧檢視,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將她找出來;另外一邊,前去檢視太子側妃,不放過一絲蛛絲馬跡。我倒要看看,那側妃究竟有什麼貓膩!”

說完這句話之後,林輕遠當即頭也不回的拂袖離開。楚和既然敢做出來這樣的事情,那就要做好承擔他的怒氣的準備才是。

林輕遠因為心中格外憤怒,做這些個事情的時候也沒有什麼顧及。兩日後,在宮中的楚和自然也得到了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