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朱墨和朱琴之前,朱九拿出先前冷清岫送來的金瘡藥,“這瓶藥是冷清岫送我的,但其中有劇毒刺骨草,我試探過冷清岫,但她並無什麼反應,反倒是她身旁的宮女秀珠似清楚這金瘡藥裡有什麼東西。”

先前她懷疑冷清岫要對她動手,所以在觀星樓那會兒有意試探了她。

可惜,沒試探出什麼結果來,無論她說什麼,冷清岫都能應對自如,沒有絲毫破綻可言,彷彿這金瘡藥有毒的事與她沒有分毫關係。

朱墨整日呆在長亭殿伺候這主僕倆,又被她們當成心腹使用,聞言便對朱九哼了聲:“她們不相信你拓拔野會無緣無故對她們好,懷疑你接近她倆是另有目的,又怕你在軒轅澈身邊會爭寵,導致主僕倆失去存在價值,最後被軒轅澈斬殺。”

“所以,想用這金瘡藥來毒你,不過我也知道你不會上當,就沒提醒你。”

他是最早懷疑拓拔野是朱九的人,正好也借這兩人的手來試探試探她。

越說到後面,朱墨就越是有些心虛,不敢和朱九對視,怕朱九生氣他知道全過程卻不告訴她。

聽說兩人竟因她“拓拔野”的身份而對她心有芥蒂,朱九不禁訝然一笑,隨即搖頭,將金瘡藥放了回去:“既然如此,那便儘早送她們回燕國吧。”

“我也是這個打算,畢竟冷清岫也是燕皇義妹,燕皇素來看重,就這麼死了也著實不妥。”

若非有這層原因,燕國送冷清岫來的時候,軒轅國根本不會買賬。

隨後朱墨回了長亭殿繼續伺候冷清岫,朱琴則繼續留在朱九身邊伺候,彩月進來的時候看見朱琴,眼裡閃過一抹忌憚。

只聽朱九道:“這小琴子手腳勤快我甚是喜歡,就留他在房內伺候我吧。”

按理說她和彩月同樣都是奴才,二者本是平級,但彩月卻事事以她為先,分明將她當成主子,朱九也就不與她客氣了。

“是。”

果然,彩月照她的吩咐去辦了,待她走後,朱九這才與朱琴談論起外面的情況。

從他口中得知,燕國失去她之後元氣大傷,朝內幾大世家更是裡通內外,欲攛掇王位,或通敵賣國,氣得燕皇生了場大病。

現在朝中只剩朱家和太傅一家苦苦支撐,“但……”

說到後面,朱琴眼眸眯起,語氣微沉:“根據我查到的線索來看,這些犯亂的朝臣統統與軒轅國有來往,千里之堤毀於蟻穴,軒轅澈這是想從內動手讓燕國自取滅亡。”

這倒像是那小屁孩能做出來的狠毒之舉,朱九心裡聽的複雜,暗自握拳。

沒想到她死後,燕國境內竟發生這樣的變化,往日有她在,那些世家還不敢輕舉妄動,如今局勢一變,他們也跟著變了。

可腦海裡閃過多年前她征戰軒轅的一幕,原本斷斷續續看似毫無關聯的事情,也猛地在她腦中串聯起來。

軒轅國與燕國自古以來便是九州大國,原本互不侵擾,但二十年前軒轅國局勢動盪,幾大世家宛如說好般,陡然叛亂,當時的先帝舉兵鎮壓,可卻錯殺流民,導致時局動盪,皇權不穩,最終被燕國攻破國境,由她親手誅殺了軒轅皇族。

現在想來,卻處處透著詭異,當時的燕國怎麼恰好就每一步棋都走到軒轅國的薄弱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