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樂殿出來後,冷清岫臉上的笑容少了幾分熱切,多了幾分冰冷。

秀珠依舊憤憤不平的抱怨:“主子,您看見沒有?明明您才是宮裡唯一的娘娘,可陛下給她的吃穿用度居然比您還好!”

方才朱九身上穿的那身布料,她沒察覺,可秀珠卻認出乃是今年軒轅國收到的貢品中品質最佳的雲錦。

雲錦今年一共所得不超過十匹,自家主子這般漂亮的人兒卻連一匹都沒分到,憑什麼拓拔野一個連妃子都沒冊封的奴婢能得到?

“秀珠,人多眼雜,隔牆有耳,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本宮教你嗎?”

冷清岫低聲與她說道,面上卻像是在隨意跟她說話,不會讓人起疑,聲音只有兩人才能聽見。

秀珠咬了咬唇,才低頭:“是,主子,往後奴婢絕對慎言。”

冷清岫看了她眼:“本宮知道你的心思,無非是怕拓拔野得寵勝於我,將來我籠絡不住聖心,連帶著你也遭殃罷了。”

秀珠臉色一白,幾乎就要跪下,可瞥見這裡還有其餘來往的奴才,便連忙低頭:“奴婢不敢!奴婢心裡只想主子過的好。”

可這話說的她自己都有些心虛,忍不住抬眸看冷清岫。

見冷清岫面上風輕雲淡,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小墨子和小琴子留在了長樂殿,拓拔野對我全無防備,有他倆替我傳信,你還怕本宮不得寵?”

這麼一想,秀珠也逐漸放下心來,展露笑顏:“主子,您真是聰明,有此二人在長樂殿打聽訊息,咱們就能安心許多。”

睨了眼秀珠,冷清岫也不與她多說,輕聲道:“想必陛下也快從御書房回宮了,把準備好的紅棗羹送去吧,陛下的喜好中不就有這個嗎?”

提起陛下的喜好,冷清岫心裡也閃過一抹狐疑:按理說,天下間最瞭解軒轅澈的人就是朱九。

拓拔野憑什麼能給她送來如此詳細的訊息?

除非……拓拔野跟朱九之間必定有何牽連。

先前被她壓下去的懷疑,此刻再次湧了回來。

若拓拔野真是朱九,那她不可能再讓這位女戰神活過來,與她在軒轅國日月爭輝!

畢竟,在燕國的時候她就已經處處被朱九壓制一頭了啊……

秀珠沒注意到,自家主子越是往前走,步伐看似堅定,但手指緊緊攥在一起。

此二人離宮後,長樂殿內的朱九也沒閒著,看了一眼還沒走的朱墨以及留下來的朱琴,對兩人說了句進來,避開彩月將他們帶入了自己的房間內說話。

“隔牆有耳,二位說話還是小心謹慎些好。”

不等朱九把話說完,朱墨已經率先開口,笑道:“姑娘放心,奴才進來時保管外面連一隻蒼蠅都不會有。”

至於那彩月,雖然作為軒轅澈安排過來的暗衛確實有些武功,可武功不如朱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