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澈看著手中的手札,一邊聽著來人的稟報。

“她還是沒有開口,我們幾乎用了腐刑司所有的刑罰,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更別提開口了。”

“廢物!”少年帝王冷斥一聲,將手札隨手放下:“人死了嗎?”

來人兩股戰戰,搖頭:“沒有,軍醫說她的求生欲很強。”

軒轅澈勾起嘴角:“求生欲強?哼,孤去親自會會她。”

朱九趴在地上,一桶冷水澆下讓她瞬間清醒。

身上冷熱交替,幾乎每塊骨頭都在疼,腦袋也漲得快要裂開。

她受過太多傷,感受過太多疼,但像現在,疼的快要感知不到疼,還是第一次。

“你快要死了。”

少年冷漠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幸災樂禍,又帶著幾分說不出的異樣。

朱九手指蜷了蜷,沒有動,也動不了。

“想活嗎?”他問:“告訴孤,和朱九是什麼關係?”

這句話說完沒多久,地上的人突然動了,發出一聲悶哼輕笑。

很刺耳,帶著譏誚。

她腫脹的手指撐在地上,艱難的抬頭看他,還是那兩個字:“你猜。”

這兩個字包羅永珍,像是開啟朱九和拓跋野二人關係的一個突破口,又像是隨口敷衍逗樂的答案。

可無論哪個,這兩個字足以讓軒轅澈對殺她這件事產生顧慮。

即使她什麼都不想說,軒轅澈依舊沒有勇氣去殺她。

因為他想掌控她的全部,包括和她有關的事和人,他都要了解。

他煩躁地來回踱步,隨手一指:“把她架起來。”

朱九全身的骨頭沒有一塊是完整的,就這樣被人拎在手中,如同雄鷹被折斷翅膀。

軒轅澈走上前,挑起她的下巴:“你恨朱九,恨她當年為了替孤出氣,故而廢了你的武功,所以你故意燒燬她的遺體來報復她?”

朱九即使竭力,也被他這番話逗笑了:“報復一個死人,你覺得會有成就感?”

“我是在成全她,我相信朱九寧願化成灰,也不願與你有一絲一毫瓜葛,你拿著她的屍體,於她而言,是比死還難以接受的事。”

軒轅澈氣急,猛地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力道之大,讓她的臉驟然變成青紫色。

“你胡說!”他怒斥:“孤和她的事,豈能由你胡亂置評!”

朱九笑看他:“何必自欺欺人呢。”

軒轅澈扯著嗓子怒吼:“你說她不願和我有瓜葛就沒有嗎?孤陪了她六年,她就算死,也該陪孤六年!”

“那很抱歉,她屍骨無存,陪不了你了。”

朱九依舊在笑,笑意瀲灩在眼角眉梢,那笑容落在軒轅澈眼裡刺目耀眼。

一如……

他忍住想要剜掉她雙目的衝動,手中的力道加重。

“誰允許你用這種眼神看孤的!你以為你學朱九的言行舉止,孤就會輕易放過你嗎?”

“既然她陪不了孤,那你就留下。”

“還有,若再讓孤從你身上看到朱九的影子,孤會像今日這樣日日折磨你。”

說完,他鬆開掐她的大手,捻了捻指尖,垂眼看著她滑落在地上,冷聲吩咐:“讓閩雀過來,不用治好,不要讓她死就行。”

她自然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