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褚師霸圖情到深處難自己,秋風蕭瑟拂荒野幾乎就要沉默落淚的時候,只聽耳邊突然響起一陣細微平緩的呼吸聲,褚師霸圖轉頭看去,褚師山河已經沉沉睡去。

這一路上褚師山河走的實在是太難太難了,被人像是狗攆兔子似的,從五羊城攆到這裡,休息的時候屈指可數。

到了現在也算是絕處逢生,到了自己二哥的戰艦上,那種時刻環繞頭頂的危機感瞬間消失,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感瘋狂襲來,褚師山河在疲憊中沉沉地睡去。

褚師霸圖坐起來,看著沉睡的弟弟,抬手揮了揮。

一旁肅穆候在身後不遠處的一個著裝與普通甲士不同的玄甲男子輕聲快步跑到褚師霸圖身後,抱拳鞠躬一氣呵成。

褚師霸圖看也不看地,說道:「榮權,讓盧老先生直接去我房裡。」

盧先生正是這艘戰艦的醫師大夫。

「是。」那個本名榮權的都尉輕聲道,快步離去。

褚師霸圖站定後,右手輕輕一抬,瞬間一陣柔和的靈力化作無數漆黑的羽毛將躺在地上的褚師山河緩緩托起。

褚師霸圖右手放在腰間懸掛的劍柄之上,帶著褚師山河慢慢走進那座戰艦樓闕。

八百玄甲軍雖然這是八百,可並不意味著這艘戰艦上只有這八百人。

不算這八百玄甲軍整艘戰艦上的人數也足足達到千餘人的恐怖數量,畢竟是這艘戰艦幾乎等同於褚師霸圖的移動行宮,一些標準配置都還是有的,當然這也是已經極度削減人數的情況上了。

榮權的效率高,幾乎是褚師霸圖前腳進門,他後腳就已經帶人過來了。

等到褚師霸圖將人放到床榻上後,盧先生趕緊湊了上去。

作為褚師霸圖的心腹,褚師霸圖自然不必多說什麼,直接撤身一步道:「有勞了,盧老先生。」

其實瞧上去與老並無太多聯絡的男子也只是雙鬢斑白而已。

盧老先生微微點首,道:「將軍客氣了。」

說完便抬手懸放在褚師山河上空,隨著一股柔和的靈力緩緩垂下,褚師山河身上那幾處模樣猙獰還在向外緩慢滲穴的傷口竟然開始了緩緩的癒合。

其實這種附加淺顯遏制傷情的探查手段對於主修醫術的修道士幾乎是人人都會,只是能跳過遏制傷情轉而治癒,且如此立竿見影的卻是少之又少。

由此這艘戰艦上真正的勢力也可見一斑。

生怕打擾盧老先生的治療,褚師霸圖帶著榮權走出了那間不大的寢宮。

榮權沉聲請示道:「將軍,公子說的人族墨影、五羊城、還有那個五羊城的怪人要不要……」說到這裡榮權故意停頓了下來,其實其中的意味已經不必多說。

褚師霸圖沉默片刻後,說:「墨影在大都的據點就不要留了,讓我們安排在妖族和神族那邊的諜子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借刀殺人,如果沒有機會那就算了……」

「是。」榮權沉聲道,繼續靜靜的站在那裡等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