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少年遊 第一百零五章能飲一杯無?(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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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貓無聲的來也無聲的去,除了那令人驚愕的吞雲之像,劍貓好像什麼都沒有帶走,風流瀟灑快意隨性倒是很劍貓。
只不過這一走,也怕是如同那位稷下學宮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左祭酒姜子望一般,終生難回了。
白衣書生自嘲一聲,他是劍貓啊,臉皮那麼厚,那裡會去顧忌什麼文人的口誅筆伐,想回來便回來了,大搖大擺的不行,偷偷摸摸的誰又能攔得住他?
白衣書生恍惚之間想起了,劍貓的那些無數禮法荒唐事,小時候劍貓就是極其猖狂隨意的性子,除了自己的先生趙英卓,偌大的稷下學宮他那個服過那個?當時的一些小傢伙為了立山頭稱威風,沒少圍堵打悶棍,可那近百餘次那次得過手。
再大些劍貓就喜歡閒逛各大學派的禁地,什麼也不幹就是在裡面閒逛,美其名曰散心。
因為趙英卓的名聲太響,再加上各大學派從未丟失一物,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但是劍貓的散心依舊,無論各大學派如何加固法陣,只要無人把守,就是劍貓的散心之地。
最後不知那個學派的陣法大師起的頭主動去找劍貓詢問溜進自家禁地的行徑路線,事後那位陣法大師重推法陣,竟是將法陣的威力生生提升的兩成,百家爭相模仿,最後竟然演變成各大學派開始主動邀請劍貓去自家禁地閒逛,後來劍貓就換了別處散心。
只是這件事在趙英卓的授意下對外秘而不宣,要不然這場影響了整個稷下學宮甚至小半個道州的法陣界的大革新的關鍵人物早就名滿三千道州。
幼時的劍貓就已然如此,好像道德之心本就不強的劍貓,對他來說這個天下只有想去的和不想去的這兩個地方而已,
劍貓雖然與姜子望在稷下學宮齊名,可在其師趙英卓的有意彈壓下,劍貓的名聲始終沒有出過稷下學宮一步,以至於天下只識祭酒姜子望,卻無人識得青衣兵家劍貓。
白衣書生輕嘆一聲,世人皆謂靈族陸通最狂妄,敢笑董家夫子學無用。可誰知劍貓也曾笑過那位道州文壇領袖,學問輕弱無骨,轉而拜師趙英卓,比起楚狂人陸通,劍貓可是把整個儒家學派都給一塊罵了。
而劍貓也不是第一個罵董老夫子學問的人,而那人曾經與董老夫子對過一拳,砸出了稷下學宮最大的湖泊武湖,而董老夫子一劍斬出了斷劍崖後便終生棄劍,只是時間太過久遠,原話是什麼估計只有董老夫子與那人知道了。
洞悉稷下學宮諸多隱晦機密的讀書人,看著滿天紛飛的白雪,罵了一聲狗日的姜儒生,那個舊時使拳,現在使劍的帝元殿的老儒生好像九萬年前也姓姜,與姜子望同姓?
白衣書生撿起那個已是殘破不堪紙傘,摺合過後細心捋平每一處殘破處,儘量讓紙傘的模樣平和一些。
儒家最喜細微處下功夫,而且極負耐心。要不然何來君子靜默安,溫吞是如玉。
武湖前那個青衫稚童的小乞兒,一臉呆呆的望著那隻存在在更幼時聽過的故事內的奇異的景象,沒有數刻時間沒有任何動作。
小乞兒七竅未開本就顯得呆滯,這下更與痴傻無異。
根據趙英卓的計劃,原本打算是將這個冥冥之中與魔頭褚師山河扯上因果關係的妖族小傢伙握在手上,當做退路以備後患,至於他的安置被趙英卓收做自己的第三位入室弟子也未必不可,最不濟也能當個門下聽童,哪成想中途路上被劍貓強行按下頭顱收了徒。
白衣書生將紙傘架入腋下,無聲的看著那個之前呆呆看水,現在呆呆看山的小傢伙,以他的眼力,竟是看不出這個除去魔頭褚師山河和驅魂榮驅魂華兄弟還有趙英卓、劍貓之外,唯一活著從雄關城裡逃出來的小傢伙根骨如何。
根骨平平,道緣淺薄,毫無一點奇異之處,如果他只是趙英卓未來用來鉗制魔頭褚師山河的一個‘因’,那劍貓為何強行收他為徒弟?
七竅未開?白衣書生一機靈,一步邁出出現在小乞兒身後,右手飄蕩出縷縷白芒,只要他將手放在小乞兒頭頂,一切都已不是秘密。
就在白衣書生手掌即將觸碰到一無所知的小乞兒的頭頂的時候,一襲墨竹白衣的書生驟然出現在白衣書生身側,一開口便是極其空靈的冷淡。
“夫子有請,請先生速往道德林。”
白衣書生停下即將觸及到小乞兒頭頂的手,微微斜頭看向這位不速之客,沒有絲毫動身的意思。
那位墨竹白衣的儒衫書生,不急不緩與白衣書生對視,白衣書生右手虛按,隨著白衣書生手掌與小乞兒之間的距離由一指變為一條細微不可見的縫隙時,墨竹白衣儒衫書生才緩慢開口。
“以趙英卓的心性只要你敢按下去,心湖頃刻直接便會毀去一半,那怕你是夫子的親孫,那又如何?要不是當年趙英卓與那人以三十族國為棋輸了半招,定誓不舉兵戈,他又豈會來稷下學宮,你以為劍貓桀驁不羈只是先天性子嗎?若是沒有趙英卓那老匹夫的肆意縱容,劍貓早就是‘死’貓了。”
有著道州第一人聖人夫子親孫這一層駭人聽聞的關係的白衣書生,悠然抽回右手,右手輕揮雪白儒衫順勢卷在臂上,白衣書生負臂在後,不在難為那個恍恍惚惚,一隻腳踏進冥河卻還一無所知的小乞兒,轉而望向那個道德林的守碑人,閒雅笑道:
“多虧夫子派來傳話的是竹節先生,若是旁人學生還真的聽不進去。”
本名換做竹節又是道德林的守碑人的墨竹白衣儒衫書生,對於白衣書生的奉承沒有絲毫動容,面若冰霜,不再說話。
白衣書生知道竹節的心性也不覺的有什麼尷尬之處。董仲舒之孫又如何,稷下學宮裡大家的子弟一抓一大把,董仲舒不過就是比那些大家再大上一點罷了。放在稷下學宮外還好說,可遇上了道德林的守碑人,尤其是遇到守碑人中最是無趣的竹節後,更是屁用沒有。
“竹節先生走吧,夫子他老人家還等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