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少年遊 第一百零四章讀書人倒飲山河氣(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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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稷下學宮迎來了第一場雪,雪不算太大,不過好歹是蓋住了稷下學宮,讓這片足以顛覆天下卻安心治學的文學聖地多了幾分莊嚴。
昨晚的大雪讓稷下學宮的孩子們欣喜如狂,不顧家裡大人的阻撓,早飯都還沒吃就約好了去打雪球。
前些時日武湖那邊來了一個小孩,沒人知道姓名。
雖說家裡長輩常因學派不和甚至分支不同吵得面紅耳赤,不過小孩子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繞,只要能一起玩的就是朋友。當然這也是有圈子之分的,這是更大一點的哥哥姐姐們的事,怎麼也輪不到他們來同仇敵愾。
再說了這個小傢伙是劍貓送來的,至於私生子啥的滿肚子髒水的小傢伙們還沒說出嘴,就重新給咽回去了。
不為啥,就是怕捱揍。
劍貓人好是好,就是打人的時候下手忒狠了,好幾次都是把人家打的鼻青臉腫的,然後自己跑下山去,美其名曰負笈遊學,至於爛攤子啥的全部丟個趙先生,跑的時候還喜歡叫囂:有本事你去告狀去啊。
別看家裡長輩各個都喜歡說自己的學說天下第一,可那個敢去武湖找趙先生的麻煩?
好些年前一個二愣子說了紀姐姐的壞話直接被劍貓給打斷了一條腿,他自己氣不過非得拉著自己的先生去武湖,得那位倒黴的先生從武湖回來後直接閉了關,聽說現在還沒出來。
其實細細想來,好像每次劍貓下死手打人都是因為紀姐姐。
小傢伙們都嘆了聲氣,劍貓都膽大到敢去道德林去砍竹子玩,咋遇上這種事就慫了?看著就讓人揪心。你們又不是小說家那些傢伙書上的可憐人,非得被全天下的苦難都給糟踐一遍才能在修成正果,怎麼慫你咋不交慫貓那。
稷下學宮有兩大奇聞為天下共聞,不學無術姜得意,正人君子狗劍貓。只是後半句沒前半句名氣那麼響而已。
那次劍貓正兒八經的‘負笈遊學’回來,不被趙先生拎過去代講半個月的課?就憑這個那個敢說劍貓不是名士,只是眼下名聲還沒出稷下學宮而已。
武湖旁邊的那個坐著的小孩子,雖然裹了一件劍貓同款的寬鬆青衫,可依然難以遮掩伴一出生就伴隨著自己的窮酸氣,不過那個給自己換衣服的大哥哥說了沒事等讀過了書,把這股子窮酸氣被將來讀書讀來的浩然氣一壓,成了痞子氣,等那個時候他就真的成了讀書人了。
小乞兒對此深信不疑。
在他眼裡,這個陪他一路的大哥哥也就比那座城裡給他蔥油餅吃的那位大哥哥只差一點而已。
但是這足以讓這個一出生就受盡冷眼的小乞兒感受到這世界的溫暖。
哪怕小乞兒後來開竅,知道了那個人只是不願多做無辜殺業才送他一張餅讓他出城,依舊選擇為他拔刀而戰,不為別的一飯之恩而已。
遠處一個白衣書生撐傘緩緩而來,不畏嚴寒吵吵嚷嚷的小傢伙們看見這個白衣書生都安安靜靜的拱手施禮,然後得到讀書人頷首回敬之後,才嘰嘰喳喳的圍這白衣書生轉。
儒家重禮,也願意沉下心來慢慢‘糾正’錯誤,以至於別的學派也願意去學一下儒家的禮。
這是獨屬儒家的‘大氣’儒家亞聖曾言;吾善養浩然之氣。心氣可見一斑。
告別那群小傢伙,白衣書生抖落傘上皚皚白雪,宛如半年前在水鄉雨中抖落那綿綿細雨一般。
白衣書生抬頭望向武湖北側那個那座斷劍崖,那怕是稷下學宮的諸位先生如今也是很少人知道這個斷劍崖與武湖的來歷了。
八萬年前一場關乎稷下學宮存亡的兩個書生在此決戰,一拳一劍早就了這個斷劍崖、武湖。
而劍貓的劍術就師承那位一劍遞出便八萬劍再未出過劍的書生。
白衣書生收傘的那一刻,憑空出現在那座斷劍崖上。
據悉送來孩子後便化風離去的劍貓,獨自一人坐在崖頂,不同以往的懶散,劍貓此刻正襟危坐,只是那亂皺的青衫大袍於此情此景很是不配,不過這倒是很劍貓。